番外二:柠盐

青柠汽水与海盐冰淇淋的碰撞

蝉鸣撞碎在教室窗棂上时，哪吒正趴在最后一排偷喝汽水。碳酸气泡顺着喉管炸开的瞬间，前排转来张淡蓝色的便利贴:[上课禁止饮食]，字迹工整得像尺子量出来的。

“管得真宽啊小龙。”哪吒故意把汽水罐捏得咯吱响，指尖弹出个小火球烧焦了便利贴边角。蓝发少年肩背骤然绷直，校服后领隐约露出截冰晶般的龙鳞。

班主任太乙真人敲着黑板宣布分组实验时，敖丙看着自动黏在自己身边的红衣少年，冰蓝色瞳孔微微震颤。

“看什么看？”哪吒把工具箱哐当扔在实验台上，“小爷的火灵根专克你们水族。”

话音未落，他手里的镁条突然剧烈燃烧。敖丙下意识凝出冰雾灭火，却忘了人类学校的镁遇水会炸得更旺。漫天银白光焰中，两人同时扑向对方——哪吒用校服裹住敖丙的头，敖丙的冰盾将火星挡在咫尺之外。

“你是不是傻？”哪吒扯开蒙着两人的校服，发现敖丙鼻尖沾着白灰。他随手用拇指抹去那点痕迹，突然发现小龙人连睫毛都结着霜花。

实验报告最终得了满分，因为敖丙把烧焦的边角都冻成了雪花标本。哪吒叼着冰棍戳他后背:“喂，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废弃天文台的铁门吱呀作响，敖丙看着哪吒从墙缝里变出两罐橘子汽水:“秘密基地，厉害吧？”夕阳透过圆顶玻璃洒在少年发梢，他仰头灌汽水的喉结闪着细碎金光。

“人类都喝这个？”敖丙小心地抿了口，气泡刺得舌尖发麻。哪吒突然凑近他泛红的脸:“你们龙宫是不是只有冷冰冰的珍珠奶茶？”

暮色渐浓时，他们发现彼此的汽水罐底印着“再来一瓶”。哪吒把两张奖券拍在敖丙掌心:“周末请我吃冰淇淋，不然告发你偷渡人界。”

市立图书馆的冷气吹得哪吒昏昏欲睡。他第108次用自动铅笔戳前桌脊背:“这道题选什么？”敖丙转身将草稿纸推过来，冰晶凝成的公式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

“直接用灵力作弊不好吧？”哪吒嘴上这么说，却把答案抄得龙飞凤舞。敖丙垂眸掩住笑意，悄悄融化了他凳子上恶作剧的冰碴。

午休时哪吒掀开便当盒，红烧排骨旁躺着枚贝壳雕成的小莲花。“定水珠，”敖丙耳朵发红，“戴着游泳不会抽筋。”哪吒恶狠狠咬住排骨，把妈妈多准备的糖醋鱼全拨进对方饭盒。

梅雨季来临时，敖丙的龙角开始发痒。哪吒在体育课偷溜进医务室，举着从生物教室顺来的珊瑚模型:“要不要帮你磨角？”小龙人羞恼的冰雾炸了满屋，追打间撞翻药柜，两人在碘酒香气里笑作一团。

毕业典礼当天，哪吒把敖丙拽到凤凰树下。蝉声忽然安静，他抖着手掏出贝壳项链:“那什么...跟我考同一所大学吧？”敖丙眨落睫上冰晶，将系着红绸的龙鳞放进他汗湿的掌心。

夏风掠过并蒂莲纹相贴的手腕，这次汽水与海盐的气息终于缠绵成相同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