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之际,经黄巾起义之后,群雄争霸豪杰并起,割据混战,民不聊生,苍生饱受战火涂炭,华夏广阔疆域上,竟无鸡鸣狗吠之处,亦无安城良街人和之隅。
百姓虽然凄惨至此,然多家合居且有奴之族,却于水火中得存家安活。
通常此乃士绅阶级大族之家也,是逐鹿于战场之各方豪杰资本源头,兵马钱粮皆出自这些家族手中。
群雄之中非起于微末之士,更是出生自于这些望族。因此这些家族,无论何时都是当政王朝最忌惮的势力。亦是皇帝极力想要为己所用的社会力量。朝中受重用之臣,也多是这些家族的当家之人。
话说经过了纷繁复杂的混战之后,以曹,孙,刘三家为主要胜出者的家族,逐渐形成了鼎足之势。
位居北方的曹氏,经过曹操苦心经营后,已然取得了华夏北部的绝对掌控权。
孙、刘两家则是各居东西,逐渐稳固形成了西蜀和东吴政权。
历史由此进入了东汉末到三国的过渡阶段,直到曹丕逼汉献帝禅让帝位继之,并建立曹魏帝国后。三国时代才正式到来。
当然改朝换代的事,自然免不了新旧势力之间的角逐。
虽然曹魏代汉之势已无可阻挡,但毕竟汉朝国祚长达400多年,多数家族世受汉恩,已久食汉禄。其中大有不愿屈从曹魏以忠汉室之族。
固然刘汉政权已然名存实亡,他们也宁可为经久弱朝之臣民,也不愿为兴新强权之从属,更不会为其篡立新朝以身效之,而助施代汉此等乱贼之举。
话说于凉州西平郡之地的显赫大族郭氏一门,正是此等持有忠诚节气之家。
历代郭氏家主多有于汉朝为官者,其中亦有在汉庭位列三公之人。因此郭家历来都被汉帝重视,得以逐渐显赫。
有此缘故,因此郭氏家族也历来始终对汉室忠心不渝。
自从曹丕逼汉帝退位以来,汉室已亡,当代郭氏家主郭满深感屈辱,本打算举家随汉而亡,然献帝托人密告之曰:
非要为此愚蠢之事,朕为汉室之主,承刘氏祖宗之托,继先帝之任。
然却逢此大乱之世,多次受权臣劫掠欺负而颠沛,后又久遭曹操挟固许昌,号令天下为所欲为。
朕为天子尚不能制之以使曹氏得势,汉室因而衰微,早已名存实亡。朕尚能预知今日之果,心已久怀释意。今能屈从以弃帝位,自觉宽松。
曹氏若能还天下太平之世,又何故再固扶实亡之汉室,延此虚名于世续乱天下?
卿忠汉之心朕素深知,然卿不宜随汉亡而行去意以明志之举,何不留下余生,为苍生和后世继续以才济世?
朕为汉朝亡帝,尚能弃虚名而苟活于世,受此山阳公之名,而屈就为新朝魏国之臣。
如此,不过是想余生行医救人。
郭满闻献帝之言,虽已弃举家殉节之意,然感慨万千,依旧不愿屈身就从于曹魏,然己身为一家之主,又岂能置身事外?
于是让了家主之位予其弟郭立,并将家族一切事物全都托之。而郭满则决定隐居世外,悄度余生。
临走去时嘱咐其弟,还是顺了曹魏罢了,徒抗无益,不如图存安保家人奴仆。
之后只身远走,欲栖于战火纷争不及之处,今后无论荒木独屋之林,祟山深沟之所,远崖琼渊之洞。郭满皆身居其间不问实事。
然其终究不甘摒弃气节而安然于世外苟活余生,始终不望自己为汉朝之臣民。
值此汉室灭亡之际,就算不以殉死而明志,也应行复汉之业以表忠诚。
固然最终败亡,亦比不争殉死去的其所。蜉蝣撼树而死何其悲壮;独木逆流而行何其忠勇。
旧朝势去,名亦不存。若无一二忠臣舍生相争而死,岂不凄凉痛哉!
郭满心念于此,安然世外之心顿时全消。亲笔修书托人送揽汉中王刘备。
他于信中言道:汉贼曹操窃据寰宇,曾屠伏后董妃,欺负陛下。汉室实亡于此贼之手。
如今贼子曹丕逼帝禅位,僭越代之,汉朝自此不现于天下。
我郭氏一门世受汉恩,祖上多有为官之人,无官者亦得袭承爵位,郭家因之得以历代皆食汉禄。
今汉室已亡,我乃世受汉恩家庭之主,承袭祖上官者爵位之身,亦深受汉室赐恩延续之福。
理应报之以忠志之心,然我却惭愧至甚,未有效之以延祚之力,更未有效之以讨贼之能。
原打算举家随之殉亡,然陛下托人传话慰劝曰:徒死无益,留下余生续济苍生。故而只得打消此念。
今汉室已亡,名不复存。天下多为助曹氏代汉负恩之家,朝中亦也多是助纣为虐而行亡汉之事之臣。
原本尝亦不可指望他们,念及汉恩而久食其禄之处,以怀扶汉之心。何况当下汉室已亡之今。
我念及于此心灰意冷,原打算安然世外,不理世事而巧度余生。
然念及汉室乃久存于世之国,恩泽亦久施天下,福泽惠及苍生四百余年。
今离去之际,天下朝中竟无一家和一臣,愿持忠良节气以施报之图存一二之举,更勿言能有随之殉死和抗争败死之人。
我念及于此,又何忍坐视如此,若有必要,我愿做为汉室相争败死之人。
因此修下此信,送揽大王以表忠汉室之心。大王乃汉室帝王之胄,素来仁义无双,性情贤善恩慈,四海内享有威望。
今又得跨有荆、益二洲,麾下又有良臣虎将,将士更是高达10万之众。还望大王早日兵出荆益,北上讨贼兴复汉室。我愿举家南下入蜀,效忠于大王。
刘备得郭满信阅毕后,心甚与之同怆,又先前早已探得献帝多次受辱终退位之事,心感汉室已然不存而悲泣,早以神伤日久。
得左右之人屡次苦慰方止悲痛,今又得阅郭满之信,心再又悲之如初。属臣又苦劝良久方止。
之后招诸葛亮同座对饮于密处商议郭满致信之事,刘备忧然怅曰:
“陛下受辱退位,贼子曹丕僭越受之,汉室已然不存。
孤乃帝室之胄,自年少起兵创此基业,实为扶汉室图存。然如今汉室实亡,名亦不存。
郭满信中谓孤言:‘早日兵出荆、益,北上讨贼兴复汉室’。
可如今汉室不存,若兵出伐魏,恐师出无名。若强行之,怕是有违仁德,乃天理之不容。
汉室在时,我乃大汉之臣,尚能师出有名,兵出勤王,以清君侧之名而公然讨贼。
现今汉祚已终,汉室不存。如今我等皆为丧家之犬也,留此基业已然无义,不如早散,各安其命。”
诸葛亮闻刘备之言后,低头扶扇沉默顿刻,眉宇间微琐又松。
像是胸有成竹却又有所疑惑,刘备察觉不解问之曰:“孔明有何良策和顾忌,不妨直言相告!何故有此不寻常之色?”
诸葛亮闻刘备之问,弃扇于坐旁后,起身跪至刘备面前,恭敬拜伏于地不起,刘备不知孔明何故如此,疑惑问之。
孔明依旧伏地言道:“臣有一秘密玄机之事,涉及天外三界伦理秩序,言之恐有天谴。若大王准许相告,亮言之无所忌也。”
刘备闻孔明此言,顿时心惊,不知是何事竟然涉及尘世之外,还能触动天地秩序和维系之法理。
因而心甚奇之,亦想得知其中相关,只是不能因此害了孔明。故而谓孔明言道:
“孤当然准许孔明口言任何事情,不过你刚才说此事涉及天机伦理秘密之处,言之恐有天谴降罚,如此,孤又何忍让你说出遭受天谴?”
只见孔明听说后,抬起头来看着刘备笑答曰:“大王若准许亮言,亮言之又有何妨?如此必不遭天谴。”
刘备很是不解,不明白为何自己若不准许,孔明言之就必有天谴,反之则孔明无碍。
天罚之事岂是人意可能左右,自己不过人间凡夫一个,意志岂能操控天意?刘备实想不通,求孔明告知缘故。
此时孔明欣然起身,回坐旁拿起扇子后,对刘备作揖言道:“亮难以言明,请大王容亮暂离,亮取来一物呈于大王观之,大王便可详知此事。”
刘备应允后,孔明去后不久乃回,复还原位与刘备对坐,孔明出示一块有字布条言道:“大王请看,亮已将知晓的擅露必遭天谴之玄机,详细尽述其上。”
刘备接过布条,大略一观,并未祥阅,却已感所述之事非比寻常,其中大有不解之词。如帝王天命,宇宙造序神主等等,这让他倍感压抑,甚至有些惧怕。
刘备战战兢兢的向孔明问道:“上面所载之事,先生如何得知?孤大略观之,却并非世间之俗事和政务,孤恐怕不敢详阅。”
孔明听说后,以笑慰之曰:“大王不必顾虑太多,尽管阅之,其中与大王渊源甚深。祥知有益而无害也。
要说我如何能得知?说来实在有些虚无,当然是于常人如此。但于我而言却非常重要,已经触及天杌密事。
其实皆是源于我所做的一场梦!
我曾于梦中见一女灵狐,其为人类貌美性感之身,我与之交谈良久,她告诉了我很多关于帝王的天机秘闻。
由于其中逻辑和玄机太过于深奥和复杂,因此梦醒之后,我就将梦中灵狐告知我的相关话语尽述布上,慢慢洞悉揣测。
灵狐于梦中告诉我,此事乃重大天机,若无人间帝王应允,泄露足以遭受天谴。”
刘备听后点了点头,但是却显得更加忧虑的说道:“但是灵狐说,此事须得帝王应允后,说之予人才不受天谴。
可孤并非帝王之人,岂可为应允孔明说此天机予人者,如此天谴必降,孤岂能害你?
孤绝不闻之阅之。孔明快些将此布条速速收好。切莫大意遗失遭他人知晓而招致祸端。”
只见孔明听此,开怀大笑后,才感激至诚的说道:“大王对亮如此厚爱,亮诚然感激至甚,大王乃必定为帝王之人,允之确能消亮之灾也!至于缘故,布条上亮已详述,还请大王细加揽阅。”
刘备闻听如此,这才彻底接过了布条。详阅了起来。
只见布上写道:亮于迷恍之际,目前景象犹如浮幻,镜像之物丰富多变,相继如驹马急驰而过,飘忽不定又虚实不明,多数难以见之清晰,如水面影天见底,又见花草游鱼,微风拂面涟漪拨乱,混沌一体晃眼心乱,令人不悦!
此亮遇感不久,又身至一处山中清雅之地,四周绿林环秀,远日于明空高照,光亮透入其间绿肥鲜韵,令人神爽!
中通一条阡陌小道,玉石凿铺成的,灰白相间,衔线分明。
亮徐步向前,欲穷其道,良久路尽便见一庄园落座于环竹林间,庄屋有三室正房和两偏房。
又有一高筑楼台,皆是竹制搭建,一偏房左侧有蓄水池,池边艳花纷繁如锦绣,水质清澈纯净能见水底砂石。
高处隐于佝偻怪树繁茂鲜绿枝叶中的流水,源源不竭向下流入池中,水声潺潺如闻铃声,正房前有片沃土田园,作物繁盛丰富,果实蔬菜新鲜如水洗过。
细看时,亮注意到田中有男女两人正在收获作物。
男子衣着朴实无华相貌堂堂,与寻常所见之市井百姓无所区别。
只是那女子甚为不同,美若天仙,发秀清韵,体态端雅,全身洁白如月亮过愁云而不染,如世外不惹凡尘之人,实属世间罕见之女子。
相异至如此两人,予亮之感如遇凤鸭共栖,亮甚奇之!及两人面前问候到。
“此方为何处所在?二位又是否是身居其间之人?此处林中居舍和园田池水也是否是二位所有?”
二人见亮,反应各异,男子见亮面有惧色,身颤腿乏向后踉跄将倒,女子及时将他扶住,贴近其耳温柔慰之不必惊恐。
亮对此甚为疑惑,将又欲开口问及何故之时,二人突然隐去身形消失,见此亮知乃又一梦境也。
正欲回身离去之时,忽闻不知何处女声言道,“孔明先生因何故至此?”
亮闻言心惊,四下寻声说到,“何人知我身份?望现身相谈!”
而后只见眼前凭空浮现一白衣女子,原是方才那女子,听她说到。
“此处本是绝缘于尘世之所在,先生乃是尘世间效君之人,为统御四海之君谋求盛世,您未及大限以终寿命之时,因何故会客宾此仙境偏隅之处?
我本为人间修炼得道之仙狐,现今早于天宫仙班录中造册记世为仙,按天规仙律不必再遵循世俗法理,礼及于人间大贤之人,还请先生恕我不能行世俗之礼!”
亮闻听其言,感觉甚是奇妙,觉得此女子定有识人间帝王天命之术,故而向其言道:
“听闻仙姑所言,此处乃仙境一隅,凡人理应莫能足涉于域,亮亦不明自身何以至此之故。
仙姑既为仙者,必是有尽识世间玄机之术,方才闻言仙姑言亮未至大限,不知您何以断定?还望仙姑能予亮言听其中玄机。又是否能知帝王之命?”
仙姑听闻亮言,思忖片刻说到,“皇帝乃临御人世之君,实为地界之主,位同天帝佛尊冥府阎君,天命尽受宇宙造序神主所授。
虽为凡人亦受尘世因果束缚,但天命所授之人,投胎入世前,阎君亦需按其得授之运,妥善安排于世间之命数,凡得运除授为地界人君者,皆是录入同册载成一书的。
此书收藏于地藏王菩萨阁橱内由其保管,地藏王乃尽识造序神主之意者,能妥善安排世间历代皇帝命运事务。
其所秉之法道,我于人间修行之时有幸随恩师苦练习得,因此对于人间皇帝天命之事亦能见得些许。
但此实为重大天机之事,泄露足以遭受天劫以致于万劫不复。
若是未入仙班前,我即使为先生尽数道出其中玄机亦未尝不可。
毕竟我从人间牲畜修得仙魔道法,本就是逆天改命,始终是上天所难以容忍的事,因此我所遭受的天灾雷劫又岂止千万次。
泄露天机于我那时而言亦乎小罪而已,只是如今已得天帝除授仙籍。
能得历来欲置于我死地之天界至尊认可实属不易,我也不必再与之作对,故犯天规,授之以贬罚我之口实。
所以还请先生恕我不能告以帝王相关的具体玄机。
不过以先生智慧,地能参透其中。
不过请先生谨记,若无帝王应允,切莫说之予人以泄天机,否则天谴必降。”
亮闻其说,甚是惊奇。又欲问之汉中王刘备,是否为天命所得之人?
仙狐说刘备亦是得造序神主,钦定为的帝王天命之人,地藏王阁樨内之书,确实载有刘备之篇章。
后亮又以自身命运求其告知,仙狐未能言尽,梦境忽然无故混乱,亮又置身一处混沌之中,只觉压抑故思神回,之后醒回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