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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沉的童年,我觉得很凄惨。可能这也是我同情他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老妈年轻时和严阿姨是很好的朋友,后来两人各自结了婚,各自的家离得也很远,来往渐渐淡了。
直到有一天,我正在树下玩耍着,眼前走来一个男孩,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玩泥巴。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四五岁的孩子好奇心都很重,我直接打量着他,好奇的问道:
“你是谁啊?”
他没说话,将手抚上大树粗壮的枝干,描绘感受着树皮凹凸不平的纹路。
我眨了眨眼,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时,我注意到老妈向这里走来,她身旁是一个长得很美的阿姨,漂亮的桃花眼里漫着淡淡的忧伤。
老妈让我叫人,我知道了,这是严阿姨。
后来,我们便成了邻居。
小孩子什么事都不懂。我好几天都只看到了严沉和他的妈妈,便心生疑惑。
但又不想问严沉,因为他的性格着实冷漠,而我这人恰好又不想恳求别人。
于是只能在某一天询问了老妈:
“妈妈,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严沉的爸爸?”我抬头看着她。
她听了这话,明显有些诧异。
她思索许久,在犹豫着要不要和我说。
最终,她叹了口气,还是将实情告诉了我:
“小沉的爸爸和妈妈去年就离婚了,小沉跟着妈妈,也就是严阿姨生活。”
然后,她又和我说了些关于严沉的事。虽然说得很简单,但由于当时我年龄小,所以有些懵懂。只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直到某一天,我才知道,严沉的父亲是一个家暴男,经常无理由的殴打他的母亲,甚至几次三番想对严沉下手,他的母亲极力护住他才免遭毒手。
但最令人痛恨的是那个男人还出轨了,并威胁他母亲不许离婚。
他的母亲万般无助之下,向老妈寻求帮助,最后成功脱离了魔爪。
而从前的经历,正是造就严沉冷淡少言的性格原因之一。
当时,母亲多次对我说:
“小沉这孩子可怜,你要对他好点,多关心他,好吗?”
我一开始并不情愿,但后来渐渐改变了。
因为我一见到严沉,就想起他才5岁就没有爸爸。
于是,从幼儿园一直到小学,每天放学我们都会一起走。有时候也会一起出去玩。
虽然我们性格不符,但我并不在乎。
或许是觉得他可怜,或许是因为母亲的话,或许是出于自己同情的本能。每当我买好吃的时,都会给他一份,即使身上的钱只够买一个糖葫芦,我还是留了一半给他吃;当爸妈给我买新玩具时,我也会忍痛割爱送给严沉。
他收到玩具时,先是惊讶,然后缓缓低下头,轻声说了句:
“谢谢。”
又过了几年,严阿姨成功创立了自己的公司,向许多人证明了女人也能比男人强。严沉的性格也渐渐不那么沉默了。
直到初中,他们搬走了。
虽然我和严沉还在同一所学校,但或许是因为青春期的别扭心态,也或许是因为老妈在学习上的施压,我们的交集渐渐少了。
而他也因为那些事成了我的死对头。
思绪回笼,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也说不清楚我对严沉到底是什么感情。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写完了作业,已经是深夜,洗漱过后便睡下了。
——
第二天我和严沉一同骑车到学校。我想起还要收作业,便先行到了班级。
一进班,便听到嘈杂的议论声,有的人还一边议论一边瞟向我。
我随意扫了一圈,并未在意。
坐到座位上,便感受到了同桌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以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事吗?”我微皱着眉,有些不悦的看他。
他沉吟了会,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呃,外面的言论你听到了吗?”
“什么言论?”我疑惑问道。
“就是那个,关于你和严沉的,他们有很多人都传,说严沉有男朋友了,之前不是传你俩处对象嘛,然后就有人说……说你俩根本不可能,还说现在严沉对象是八班那姜唯然,说你之前是故意强迫严沉的。”
他越说声音越小,有些小心地看了我一眼。
我听了这些话,莫名有些烦躁。
理了理衣领,冷声问:
“这些话是谁说的?”
他缩了缩脖子,说道:
“就是那个姜唯然,八班的学委,那男的说话挺夹的,现在老猖狂了。”
我了然,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悠悠走进教室的严沉。
目光触及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个礼物包装袋,我的心猛地一沉。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让我的状态有些差。
我火速收完作业,抱着作业去了办公室。
而在我走后没多久,严沉拿起那个礼物袋起身,扔进了垃圾桶。
到了下午的篮球决赛,也是最后一场。
我们在休息室里商议对策。准备上场时,我听见了一个疑惑的声音:
“老婆今天怎么一天都兴致不高啊?我都没机会搭话了。”
见我看过来,严沉淡然收回目光,但内心却在疯狂OS:
“啊啊啊啊啊老婆看我看我快看我!看我有特意为你练的身材啊啊啊啊!”
我嘴角抽了抽,你还真能装,是挺反差啊。
我又忽地想起今早听到的事,心中暗骂了句,便冷冷地上场了。
由于最后一场为决赛,也是我们队与另个队的冠军之争,比赛气氛比往常更为高涨。
虽然我们队实力很强,但另个队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毕竟也是能在决赛中对抗的对手,实力自然差不了。
中场休息后,看着双方很接近的比分,我们在商议着接下来怎么办。
我正给队员们逐一分析对手的方式和习惯。
余光看见严沉递来一瓶水,我淡声说道:
“谢谢,不渴。”
严沉面无表情的收回手,仿佛无事发生。
如果不是我听到了他的心声:“啊啊啊啊啊我靠老婆怎么拒绝了我!?呜呜呜为什么啊我伤心了呜呜呜呜……”
我调整了下状态,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有波动。
中场休息结束,进行下半场比赛。
下半场比赛开始,似乎比上半场更紧张了。
双方比分不相上下。在最后几秒时,我把球传给了严沉,飞速争取时间。
严沉避开阻拦,纵身一跃,将球投入篮筐。
下一秒,比赛结束,我们队完胜。
台下的掌声雷动贯耳,但我没心思在这逗留。便独自一人去了休息室。
台上台下都在议论着我和严沉完美配合的关键一球。
我在休息室待了会,一个队员进来,见了我便说:
“白珣,有人找你。”
“谁?”我问。
“姜唯然。”
我听到这个名字,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询问了地点,收拾收拾便向外走去。
傻逼还自己送上门来了。我边走边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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