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夜·子时
帝妗笙指尖的银算筹在星图上投下细颤的影子,墨小团第不知多少次把朱雀尾翎拨乱时,她终于把狼毫笔拍在鎏金砚台上。铜雀机关突然"咔嗒"翻转,星轨仪竟倒转三格。
"姐姐!"帝妗乐提着琉璃灯从帐外探进头,怀里抱着被星宿模型卡住的机关兔:"墨公子新烤的沙枣糕,我偷拿了两块..."
"戌时三刻方位错了。"帝妗笙抓过妹妹的手按在星盘某处,"你感受这个震频,昨夜子时青龙七宿的共鸣点明明在..."话未说完,墨小团突然蹦上星图,尾巴扫翻了朱砂砚。
帝妗乐腕间的鲛绡纱缠住机关兔:"定是墨乾安在糕点里掺了兴奋剂!方才他的指南车还追着我的披帛跑..."
帐外忽然传来金铁交鸣声。墨乾安拎着冒烟的青铜罗盘掀帘而入:"公主的玄天符咒,把我探路机关鼠变成跳舞傀儡了。"他袖中窜出三只正跳胡旋舞的机械鼠,墨小团立即加入转圈行列。
第六夜·破晓
墨乾安掀开帐帘时,差点被满地青铜算珠滑倒。七层蝉翼纱悬空结成星阵,帝妗笙蜷在机关兔堆成的小山里浅眠,发间别着三支朱砂笔。
"墨小团,"他戳了戳偷舔蜂蜜罐的机关兽,"你家主子这模样,倒比解星锁时..."话音未落,海棠香忽近,本该睡着的少女用笔杆挑起他腰间玉衡钉:"墨公子不如解释,铜雀芯轴的磨损为何与浑天仪雷同?"
帐外忽然传来帝妗乐的惊呼。两人冲出时,见少女正指着重叠的星宿投影:"你们看!角宿和危宿叠宫了!"
帝妗笙赤足奔向星阵,踝间银铃缠着的金线突然绷直——另一端竟系在墨乾安腕间。晨光穿透星图时,她忽然将凤翎步摇插进铜雀右眼:"原来星图要倒着看!"
第七日·黄昏
帝妗乐抱着奶糕蹲在沙丘上时,忽见西方亮起赤色流星。化作凤凰形态的墨小团掠过天际,尾羽在沙海拖出璀璨星轨。
"接住!"帝妗笙抛来的铜雀机关已变成鎏金色,"下次偷换我的安神香时,记得少放半钱甘草。"朱雀火种在她掌心跃动,映亮妹妹鼻尖的糖霜。
沙丘忽然震颤,墨乾安甩出玉衡钉列阵:"公主,你要求的嫁衣..."
"备了金线银线各十二匹?"帝妗笙指尖燃起星火,"不如先解释这沙暴为何带着松烟墨味?"
墨小团突然膨胀成圆球,将众人包裹其中。当它展开时,眼前赫然是流淌着琉璃光的圣火坛——十二金人手持《天工开物》残卷,正朝他们躬身行礼。
帝妗乐咬了口化开的奶糕,看着姐姐发梢的金线与墨乾安的玉衡钉纠缠成结:"西域最甜的蜜,怎会尝出...呀!墨小团你偷舔我糖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