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谷的妖风呼啸,黑煞的狂笑在空气中震荡,黑色雾气如毒蛇般缠绕向众人。然而夭夭站在原地,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她抬手轻挥,青色的妖力如涟漪般荡开,瞬间将黑雾撕成碎片。
“就这点本事?”夭夭轻笑一声,指尖缠绕的藤蔓骤然暴涨,化作一条青色巨龙直扑黑煞,“也配让我逃了这么久?”
黑煞瞳孔骤缩,仓促间凝聚出黑盾抵挡,却被藤龙直接撞飞数十米。他狼狈地撞在岩壁上,嘴角溢出血丝,不可置信地瞪着夭夭:“这不可能!你明明从未觉醒过血脉——”
“谁告诉你需要觉醒才能杀你?”夭夭踏着满地碎石向前走去,发梢在妖力激荡中泛起翡翠般的光泽。她每走一步,脚下便有藤蔓破土而出,将试图偷袭的黑衣人绞成血雾,“不过是群见不得光的虫子,真当自己算盘打得很响?”
重云正要掷出符箓的手顿在半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夭夭——眉眼凌厉如刀,周身妖气凝成实质的青色火焰,连呼吸间都带着摧枯拉朽的威压。这就是上古大妖真正的姿态?
“重云,退后。”夭夭头也不回地打了个响指,三根藤蔓突然缠住他的腰往后一拽。几乎同时,黑煞方才所在的位置炸开深不见底的裂缝,紫色毒焰冲天而起。
魈的长枪与甘雨的冰矢同时落在黑煞两侧,却见夭夭突然抬手制止:“两位且慢。”她碧眸微眯,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划,整片毒焰突然凝滞,继而化作万千青色萤火,“让我教教这位...什么才叫真正的火。”
萤火骤然大亮,化作铺天盖地的青鸾虚影。黑煞凄厉的惨叫声中,他周身魔气竟被青焰焚烧得滋滋作响。闲云真君在远处观战,眼底泛起欣慰——这才是青鸾血脉应有的模样,翱翔九天,睥睨众生。
“怎么可能...你明明...”黑煞挣扎着想要结印,却发现妖丹正在飞速溃散。
夭夭一脚踩住他欲画符的手,鞋跟碾过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她俯身轻笑,发丝垂落间隐约露出额间青鸾印记:“真以为查到我母亲战死,就能推断出我实力不济?蠢货,当年是她自愿燃尽神魂封印魔渊,而我——”青焰在她掌心凝成利刃,“继承的可是连她都忌惮的力量。”
利刃刺入黑煞心脏的瞬间,整个幽冥谷的魔气轰然溃散。夭夭甩了甩手上沾染的黑血,转身时已恢复平日里的散漫神色,甚至还有闲心冲重云挑眉:“吓到了?早说让你别跟来。”
重云握紧的符箓悄然滑落。他看着满地逐渐消散的魔物残骸,突然意识到自己先前说要保护她是多么可笑。这个能徒手撕碎上古魔将的姑娘,哪里需要谁来保护?
“愣着做什么?”夭夭随手抛给他一个青玉瓶,“纯阳之体沾了魔血容易发烧,把这个喝了。”
魈收枪入鞘,难得露出几分笑意:“现在信了?我说过她根本不需要护卫。”
闲云真君缓步走来,袖中飞出数道符箓净化战场:“夭夭,你今日动用的妖力已超过三成,需要回洞天调息。”
“知道啦师父。”夭夭摆摆手,突然转头看向沉默的重云,“喂,小道士,要不要跟我去洞天看看?你身上沾的魔气还没清干净呢。”
重云刚要开口,却见她指尖窜出一缕青焰,将自己袖口沾染的魔血烧得干干净净。夭夭笑得狡黠,分明是早看穿他并无大碍,却偏要找个由头——正如初见时那般,恶劣又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