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的某天晚上,仍旧在禁足的安陵容再次来到咸安宫。
坐在软榻上看杂书的胤礽抬眸看向已经有半个月没出现的‘贼人’,表情是十来年不曾变过的阴戾,眼底却有自己都没发现的欣喜:“难得容常在还记得有孤这么个人存在。”
安陵容从容的走到胤礽对面坐下,语气无波无澜道:“你是太子,不是被困在后宅,只能拈酸吃醋的女子。还是说,连你被这个先帝爷亲自带大的太子爷,也逃不过你们爱新觉罗家所谓的魔咒,爱上我了?”
世人皆知爱新觉罗家代代出情种,先有太祖努尔哈赤与东哥,两人因各种原因未能在一起,东哥含恨而逝,给努尔哈赤留下了永生的遗憾;
再有太宗皇太极对海兰珠爱的深沉,海兰珠的儿子夭折后,海兰珠也随后去世,皇太极因失去爱人而伤心过度猝死;
其后,世祖顺治帝福临对弟媳董鄂氏一见钟情,将其接入宫中封为妃子,董鄂氏因儿子早夭而去世,顺治也随之抛却江山;
圣祖康熙玄烨与元后赫舍里氏少年情深,赫舍里氏难产去世后,康熙将对妻子的感情倾注在两人的孩子胤礽身上。
然而,她却不认为爱新觉罗家所谓的‘情种’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昏了头。
身为女子,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清朝女子地位低下。这些‘情种’或许真的对某个女子有着不浅的感情,但不至于真的昏了头。
世人所看到的深情,背后或许更多的是‘情种’因各种利益较量,展现给旁人的一种表现罢了。
胤礽重新把目光放到书籍上,不温不怒道:“孤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你除了有熊心豹子胆,哪一点能让孤爱上?”
安陵容掩唇轻笑道:“世人都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说不定咱们的太子爷就好我这一口呢。
若非如此,方才太子爷怎么一开口就如那深闺怨妇一般,险些让我以为走进的不是太子爷的寝居,是哪家醋坊呢。”
“半月不见,你还是这般牙尖嘴利。说吧,今夜过来所谓何事?莫不是见皇帝只见新人笑,想让孤替你扫清障碍?”
虽然他被关在咸安宫,却也不是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
如,他知道这个女人因为初次侍寝让皇帝叫了四次水,被乌拉那拉氏、年氏打压,假借为皇帝祈福之名,撤下绿头牌,禁足到除夕;
有些小聪明的甄氏知道枪打出头鸟,勾结太医温实初,装病避宠;以常在的身份行主位之权的事被安氏捅了出去,被年氏责罚;
今年新入宫的几人,除却眼前这个被禁足的女人、装病避宠的甄氏、年纪太小的方佳氏,其他人已经全部侍寝,其中沈氏最得宠,如今正春风得意。
至于为何他一个男子为何如此关注后宫?还不是因为皇帝心性凉薄,他们这些个兄弟不是被圈禁,就是只能表现出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的作态,只能找些乐子打发时间!
当然,他以往不曾过多关注胤禛的后宅之事,如今多关注了些,也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