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知道冯若昭只是在担心什么,浅笑着道:“有这么多奴才跟着,就算出了什么意外,妹妹也不会有闪失。
这几个月闷在屋子里,难得出来走动走动,姐姐莫要担忧。”
冯若昭想了想,觉得安陵容说的也不无道理,轻轻颔首:“走吧。”
一行人刚走进杏花林,方才还只是将花瓣吹的微微摇曳的风变大了些,吹的一枝枝开着花的枝桠轻轻摆动,粉白、纯白的花瓣从枝头飘落,仿佛在下着一场杏花雨,煞是好看。
安陵容伸出左手接住了几片花瓣:“杏花微雨果真极美,难怪姐姐一直还记着。”
冯若昭眼里也有着追忆,回忆着回不去的青葱岁月:“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杏花微雨依旧如当年让人沉醉,我却已不再年轻。”
“姐姐说这话,也不亏觉得亏心。姐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如何称得上‘老’。”
这话真不是她在哄冯若昭开心,而是冯若昭虽然已经三十有四,看起来确实不过二十四五岁。
其实不止是冯若昭,已经四十多岁的宜修、齐月宾,看起来也才三十出头。
倒不是她们躲过了时间这把杀猪刀,而是自小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贵生活,让岁月在她们
的脸上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
到了一定的年纪,谁都不愿意被人说长得老,尤其是女人。冯若昭也不例外:“这桃仁酥还没吃,你的嘴就这般甜。”
安陵容不依: “知夏,嫔娘娘不信本小主的话。”
搀扶着身子重的主子的知夏:“敬嫔娘娘与小主走在一起,若不是奴婢知晓娘娘比小主年长不少,奴婢只以为娘娘与娘娘只相差几岁。
奴婢僭越,还请娘娘、小主责罚。”
冯若昭用手帕轻掩唇:“果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妹妹小嘴如抹了蜜,身边的奴才说话也讨喜。”
“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可不是花言巧语。(看向前方)姐姐,你瞧。”
冯若昭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四人,秀眉微蹙:“她二人怎么遇上了。”
两人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带着浣碧的甄嬛、身后跟着宫女花穗的余莺儿。
此时的余莺儿正得宠,自然不把位分在她之上,却至今没有侍寝的甄嬛放在眼里,不仅没有上前行礼,还低声冷哼了一声:“怎么又是她?”
花穗会意,朝着坐在秋千上吹萧的甄嬛喊道:“什么人在坐在秋千上吹箫?见到我家小主,怎么还不过来?”
甄嬛停下吹箫,看向不远处的余莺儿,并未说话。浣碧则答道:“我们小主是碎玉轩甄答应。”
余莺儿见状,朝着秋千走了过来,边走边说着:“宫中有甄答应吗?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虽然余莺儿已经在宫里当值了,但平日里只修剪倚梅园梅树,又与其他宫人不亲近,自然没人跟她提起过‘莞常在被褫夺封号降为答应’的事。
花穗答道:“小主,碎玉轩的确住着一位甄答应。甄答应是去年选秀以莞常在的身份入宫,入宫不过三日便身患顽疾,所以一直不曾出来走动。”
“哦?入宫便是常在,为何又成了答应?”
“甄答应刚入宫时还不熟悉宫中规矩,褫夺了封号降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