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的暴雨像碎钻倾泻，你被反绑在钢筋裸露的厂房二层。铁锈味混着血腥气在齿间漫开，垂落的发丝遮住腕表定位器闪烁的蓝光。
"夏总果然准时。"
楼下传来皮鞋碾过碎玻璃的声响，你挣扎着从通风口往下看。夏以昼黑色大衣肩头凝着雨珠，金丝眼镜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身后十七个保镖在暴雨中静立如雕塑，暗红色领带像一道新鲜伤口。
"放人。"他的声音比手术刀更锋利，"否则明天华尔街日报头条会是赵氏化工排污数据。"
你看见赵公子额头青筋暴起。三天前那份伪造的招标书果然奏效，这个草包到现在都没发现，所谓并购案不过是引蛇出洞的幌子。
铁梯突然震动，你听见身后绑匪粗重的喘息。冰凉的刀锋贴上脖颈时，夏以昼已经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他解领带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拆情人节礼物，暗纹丝绸缠绕指节时，你听见金属落地的脆响。
"没事了。"他单膝跪地替你解绳索，温热的血顺着西装袖口滴在你手背。你这才发现他左臂有道狰狞伤口，白衬衫洇开的血色比领带更艳。
暴雨拍打铁皮屋顶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你想起十七岁那个雪夜。福利院天台寒风呼啸，少年攥着领养文件的手冻得发紫，却把羊绒围巾裹在你颈间。"新家的哥哥会保护你。"他睫毛上的霜花落在你掌心，转眼十年。
"为什么要来？"你扯碎裙摆给他包扎，指尖触到他突起的腕骨。监控镜头在墙角闪烁红光，你知道此刻至少有三十个股东在看实时画面。
夏以昼突然握住你的手压在渗血的绷带上，血腥气混着他袖口的雪松香扑面而来。他摘下破碎的眼镜，眼底猩红像熔化的铁水："因为十年前我就该这么做。"
楼下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你摸到他后腰的微型录音器。赵公子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中，你踮脚咬住他染血的领口。二十台摄像机见证了这个充满铁锈味的吻，而暗袋里的U盘已经贴着他心跳的位置。
医用酒精的气味在直升机舱内蔓延，你攥着染血的U盘看夏以昼昏睡在真皮座椅里。他锁骨处的银色吊坠滑出衣领，月光下清晰可见锁芯处「THX-17」的激光编码。
"大小姐，实验室数据恢复了。"保镖递来平板时，你正用虹膜解锁吊坠内置芯片。全息投影在舱内展开的瞬间，螺旋桨噪音突然变得刺耳——二十年前夏氏夫妇车祸现场照片里，母亲脖颈上戴着的正是这枚吊坠。
急救仪器的警报声骤然响起，夏以昼苍白的手指突然扣住你手腕。他瞳孔泛起不正常的鎏金色，那是神经接驳系统过载的特征："别去...地下三层..."
机身突然剧烈颠簸，三十七份股权转让协议从保险柜散落。你抹开被血黏住的睫毛，看见挡风玻璃上趴着只机械蜘蛛，复眼闪着和董事会元老胸针同样的幽蓝。
华尔街日报头条炸开时，你正站在夏宅禁闭室的全息投影前。泛黄的福利院档案悬浮在蔷薇硝烟里，1997年火灾记录显示逃生者17人，但合影里却有18张模糊的脸。
"这枚芯片能烧毁你的脑神经。"你用枪抵住夏家管家的太阳穴，他背后电子屏正在直播夏以昼的订婚宴。当看到新娘耳坠折射出THX试剂的荧光绿时，你扣动扳机的手突然被攥住。
夏以昼带着硝烟味的呼吸烫在你耳畔，他西装内衬露出心电图导联线："十年前我就把真正的THX-17藏在你左肩胛骨里。"他的吻落在你后颈芯片植入疤上，大屏幕突然切换成你们在实验室的童年影像。
斯达克指数崩盘前七分钟，你戴着夏以昼的订婚戒指出现在集团顶楼。全息投影在钢化玻璃幕墙炸开，二十年前THX人体实验视频让三十位股东僵在原地。
"感谢各位赞助我的复仇基金。"你踩着赵公子颤抖的脊背按下遥控器，夏氏老宅地下三层的培养舱应声开启。十七个与夏以昼面容相似的实验体浸泡在绿色溶液里，颈间银色吊坠正在同步你的心跳频率。
夏以昼染血的手从背后环住你，他咬开你衬衫纽扣，唇齿间的手术刀片精准挑出皮下追踪器："现在我们是共犯了。"他握着你的手对准自己心脏，大屏幕开始倒计时收购夏氏集团股权的最终交易。
东京证券交易所开市钟声里，你扯开夏以昼的衬衫查看伤口。弹孔边缘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THX试剂的荧光在他血管里流淌如星河。
"当年火灾里真正死去的是我。"他握着你的手按在自己左胸，那里寂静如深空，"父亲创造的从来不是商业帝国，而是盛放我们灵魂的容器。"
你吞下藏着数据病毒的喜糖，在数百个监控镜头前吻住他冰冷的唇。他睫毛颤动的方式与福利院雪夜重合的刹那，你们后颈同时亮起神经接驳端口的光斑——三十光年外的深空探测器突然传回两组吻合率100%的脑电波频率。
【隐藏结局】
夏宅地窖的青铜锁咔嗒开启，尘封的宇航日志里夹着张泛黄照片：穿着白大褂的夏氏夫妇站在培养舱前，舱内漂浮着两个胚胎的脐带正缠绕成DNA链形态。玻璃倒影里，1997年的星空图上标记着鲸鱼座τ星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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