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
#来整理遗物的阿尔弗雷德和被迫和阿尔弗雷德分开的马修
#融了点我之前给我自己oc写的小文章,觉得设定很好就拿来用
#角色受伤预警
#我终于写he了
阿尔弗雷德站在父亲书房的桌前,手指轻轻抚过那些泛黄的信封。
三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灰尘在光束中缓慢舞动。
他本不该在这里翻找父亲的遗物
律师已经明确告知遗产分配要等到下个月,但某种无法言说的原因让他撬开了那个上锁的抽屉。
那是父亲一直不让他动的抽屉,叛逆的心思在内心疯狂生长
你不让我打开,我偏要打开。阿尔弗雷德是这么想的。
但
"这不可能..."他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微弱。
信封上整齐的字迹刺痛了他的眼睛,每一个都写着"致阿尔弗雷德,我的弟弟",落款是"马修·威廉姆斯,你的哥哥”。
邮戳日期跨越了整整十五年,从他们十八岁那年马修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离开开始,一直到上个月。
阿尔弗雷德的手指颤抖着拆开最近的一封信。马修的字迹比少年时期更加潦草,但依然清晰,优美
"亲爱的阿尔弗雷德:
又到春天了,记得我们小时候总是一起在后山探险吗?你总是能找到最漂亮的花,而我负责把它们编成花环。我只是想说……哈哈,我们估计都回不去了……"
一滴泪水砸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阿尔弗雷德猛地合上信,心里很闷,就像被手紧紧的攥着。
十五年来,他一直以为马修早已忘记了自己这个哥哥。
父亲告诉他马修在新的家庭过得很好,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联系。
他相信了
或者说,他之所以相信这个谎言,是因为承认自己被弟弟抛弃的痛苦让他像个混蛋一样相信了
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知道。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阿尔弗雷德机械地掏出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请问是阿尔弗雷德·琼斯先生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女声,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想过很多可能,要不是父亲临终前交代了什么事,要不然就是……
"这里是医院。您的哥哥马修·威廉姆斯今早遭遇了车祸,现在情况危急..."
要不然就是马修出事了
世界在阿尔弗雷德耳边轰然崩塌。他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开车穿过半个城市到达医院的,甚至一路上还闯了几个红灯。
他只记得刺鼻的消毒水味和走廊尽头那扇沉重的门,他被拦在外面,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您是家属?"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拦住了他,"威廉姆斯先生目前处于昏迷状态,有多处骨折和内出血。我们已经进行了紧急手术,但..."
"他会死吗?"阿尔弗雷德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医生犹豫了一下,"接下来的48小时很关键。他的头部受到了严重撞击,即使醒来,也可能会有长期的后遗症。"
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阿尔弗雷德看到了那个瘦弱的身影。
马修身上插满了管子,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过去十五年了……十五年了,他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哥哥。
那个会在他考试没考好的时候安慰他,会在他伤心欲绝的时候给他做美味的甜点的哥哥……
就像他说的,他们回不去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七岁那年,马修被学校里的孩子欺负,只不过是因为他有点孤僻的原因。
阿尔弗雷德一个人打跑了三个比他高大的男孩,回家后被父亲用皮带抽得后背流血,却依然看着马修笑。
十二岁的时候,马修第一次把别人打了,是因为他们撕了他画给阿尔弗雷德的话,那时候他被关了三天禁闭
15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了,阿尔弗雷德抱着马修痛哭了一顿,他不知道那时候马修有没有哭泣,只知道他也很悲伤。
在第二天的时候为了安抚他,给他做了很多平时他喜欢吃的东西。
十七岁生日那天,父亲喝醉后打了马修一巴掌,马修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那是阿尔弗雷德第一次反抗父亲,换来的是两人都被赶出家门在雨中站了一夜。
虽然说很冷,但是马修一直抱着他,说这样至少会暖和一点,直到第二天。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什么大事,但是马修却得了重感冒。
然后就是十八岁那个雨夜
又是雨夜 父亲突然说马修想离开他
阿尔弗雷德记得自己站在楼梯口,看着马修拖着小小的行李箱走下台阶,看到他只是脸上充满了分别的不舍,还有离开家的决心,因此他痛恨了马修15年。
那不是痛恨吧……那只是被抛弃的孩子在内心的作祟
因为这个原因,他很早……他在20多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再也没有回来过。
马修却认为阿尔弗雷德一直在这里,一封信一封信的寄过来……
直到15年后,这个离谱却又令人悲痛的真相才被揭开。
直到父亲临终前他才得知了真相,但太晚了,真的太晚了
混蛋,我真是个混蛋……
"琼斯先生?"护士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您可以进去看他,但请不要触碰任何医疗设备。"
阿尔弗雷德机械地点点头,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病房里的空气冰冷而凝滞,只有心电监护仪的声响证明生命还在那个躯体中延续。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有点不敢看马修的脸,那上面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眼角有了细纹,下巴上有一道他从未见过的疤痕。
很疼吧……
他并没有像父亲说的那样,他过得并不幸福。
"马蒂.."他轻声呼唤着儿时的昵称,声音哽咽,"对不起...我收到了你的信,所有的信。父亲他...他把它们都藏起来了。我以为你不想见我..我以为你想抛弃我……对不起."
马修的眼皮轻轻颤动,但没有睁开。
阿尔弗雷德颤抖着握住哥哥的手——那只曾经握着画笔描绘世界……和他的手,现在冰冷而无力。
"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吗?你说要开一家画廊,我答应做你的第一个顾客……还说以后要保护你和你的画廊。"
他苦笑着,"我真是个混蛋,是不是?十五年...我浪费了十五年。"
窗外的天色渐暗,护士进来调整了点滴的速度,同情地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医生说他情况有好转。,"她小声说,"这是个好兆头。"
阿尔弗雷德整夜未眠。他坐在那把硬邦邦的椅子上,回忆着与马修共度的每一个片段。
凌晨时分,他疲惫地趴在床边,额头抵着马修的手,无声地流泪。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
要是他可以早点察觉,要是他可以不被愤怒蔽双眼。
要是……等等
"阿尔...?"
微弱的声音让阿尔弗雷德猛地抬起头。
马修的眼睛半睁着,目光涣散但确实有了意识。
"马蒂!你醒了!"
阿尔弗雷德跳起来按下呼叫按钮,同时紧紧握住他哥哥的手,"别说话,医生马上就来。你会没事的,我保证。"
马修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阿尔弗雷德俯下身,将耳朵贴近弟弟的嘴边。
"...一封信..."马修的声音很轻,很虚弱又很微弱。"...给你...在...我的公寓..."但在这个时候还是没有忘记那些信。
阿尔弗雷德一下子愣住了
"别担心那些信,我都找到了。"阿尔弗雷德哽咽着说,"父亲藏起来的那些。马蒂,我..."
医生和护士冲进病房,阿尔弗雷德被礼貌但坚决地请了出去。他站在走廊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终于允许自己崩溃。
十五年的悔恨、自责和压抑的爱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三小时后,医生告诉他马修的情况稳定下来了,虽然还需要长期治疗和康复,但生命危险已经解除。"他很幸运,"医生说,"不过他的右臂伤势严重,可能会影响精细动作..."
阿尔弗雷德的心沉了下去。马修是个画家,手就是他的生命。"会有多大影响?"
"现在说还为时过早。康复治疗会有帮助,但他可能永远无法像以前那样握笔了。"
当阿尔弗雷德再次被允许进入病房时,马修已经睡着了,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是护士留下的:"他说想让你去他的公寓取一些个人物品。钥匙在他的外套口袋里。"
阿尔弗雷德轻轻从椅背上的外套里摸出一串钥匙,从护士手中接过马修交给他的地址
这里真的很近……那父亲以前的说法,马修明明是出国寻找自己的艺术了
并不是这样的……明明生活的并不好
马修所住的地方是一栋老式建筑的顶层,小而整洁,墙上挂满了画作,大多是风景和静物,色彩柔和而忧郁。
但这里面的几张全都是他。
阿尔弗雷德站在门口,他只是……不知道所以在想什么
这十五年来,马修就生活在这个空间里,呼吸着这里的空气,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书桌上放着一个未封口的信封,上面写着"致阿尔弗雷德"。他的手颤抖得几乎拿不住那张薄薄的纸。
"亲爱的阿尔弗雷德:
如果你正在读这封信,那么我终于鼓起勇气邀请你来了。这些年我写过无数封信给你,却从未收到回复。
我不怪你,父亲一定做了些什么。但我需要你知道:
我从未停止爱你……我最爱的弟弟。
下周六是我的画展开幕,地址在信封背面。
如果你能来,那再好不过。如果不行...我也可以理解。无论怎样,你永远是那个……从小到大保护我的小英雄
爱你的,
马修
信封背面确实写着一个画廊地址,日期是...明天。阿尔弗雷德跌坐在马修的床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环顾四周,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他们十岁时的合影,阿尔弗雷德搂着马修的肩膀,两人都笑得灿烂。
照片已经泛黄,边角因频繁触摸而磨损。
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几十本素描本。阿尔弗雷德随手翻开最上面的一本
每一页都是他的肖像。
十七岁的阿尔弗雷德在毕业典礼上微笑;
二十岁左右的阿尔弗雷德,在篮球比赛中投篮,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看见的……原来自己的哥哥来看我自己的比赛
想象中的三十岁的阿尔弗雷德...每一幅都倾注了无尽的爱与思念。
阿尔弗雷德抱着那本素描本跪倒在地,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他辜负了那个一直爱着他、等待着他的哥哥。但现在,也许还来得及弥补。
当他回到医院时,马修正在医生的帮助下尝试坐起来。看到阿尔弗雷德,他的眼睛亮了起来,随即又因疼痛而皱眉。
"我去了你的公寓,"阿尔弗雷德轻声说,将素描本放在床头,"我找到了这个...还有那封信。马蒂,我..."
"你来了,"马修虚弱地微笑,"这就够了。"
阿尔弗雷德摇摇头,泪水再次涌出。"不够,远远不够。我应该去找你的,我应该反抗父亲的...马蒂,你的手..."
马修低头看着自己被绷带包裹的右手,表情平静得令人心碎。"医生说可能...再也画不了了。"
"不,"阿尔弗雷德坚定地说,握住马修的左手"我们会找最好的专家,用最好的治疗。即使...即使真的不行,我也会陪着你适应。我发誓,马蒂,这次我不会让我们分别了”
马修的眼睛湿润了,"那画展..."
"我会去的,"阿尔弗雷德说,"明天,我会代表你去。然后我会把每一幅画、每一个来看展的人都描述给你听。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办一个更大的展览。"
"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吗?"马修轻声问。
阿尔弗雷德点头,声音哽咽:"你说要开一家画廊,我答应做你的第一个顾客……我还说要保护你……”
"现在还算数吗?"
阿尔弗雷德将额头抵在弟弟的手上,"永远算数。"
窗外,3月的阳光温柔地洒在病床上。
“还记得,离开前的我爱你吗?”
“我希望……这也可以算数”
漫长的冬天终于结束了。
“算数的……我爱你,马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