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夜，陆锦熙从梦中惊醒，发现身旁的床铺空着。书房门缝透出一线光亮，他光脚走过去，推开门看见路临深伏案书写的背影。台灯将他的侧脸镀上柔和的轮廓，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龙井茶香。
"凌晨三点。"陆锦熙出声，满意地看着路临深肩膀一颤，"你在干什么？"
路临深转身，眼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身上还穿着白天的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那股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比平时更明显，像走进晨雾中的森林。
"整理电磁学易错点。"他推了推眼镜，声音因疲惫而低哑，"根据统计..."
话没说完，陆锦熙已经大步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钢笔。墨水溅在两人手上，像一小片星空。
"够了。"陆锦熙直接跨坐到路临深腿上，双手捧起他泛着凉意的脸颊，"现在，吻我。"
路临深罕见地愣住了。陆锦熙能闻到他呼吸间淡淡的竹叶青茶香，混合着身上一贯的雪松气息，清冽又温柔。这个总是掌控一切的人，此刻眼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扩大，像被惊扰的鹿。
"小熙，明天要考试..."
"就是明天要考试。"陆锦熙用拇指摩挲他发红的耳尖，那里的皮肤比脸颊更热，"所以现在，我要你停止思考。"
他俯身吻上路临深的唇，动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坚定。起初路临深还僵硬着，但随着陆锦熙舌尖轻轻描绘他的唇形，那副紧绷的肩膀终于慢慢放松。当路临深的手终于环上他的腰时，陆锦熙尝到了他唇上残留的龙井茶香，微苦回甘。
"去睡觉。"分开时陆锦熙抵着他的额头命令道，"这是医嘱。"
路临深眨了眨眼："你不是医生。"
"但我是陆锦熙。"他轻咬路临深的下唇，"唯一能让你停止过度思考的人。"
这个称呼游戏让他们同时想起初遇时的场景。路临深嘴角微微上扬，任由陆锦熙拉着自己回到卧室，雪松气息在暖黄的床头灯下显得格外温暖。
高考第一天的阳光格外刺眼。陆锦熙站在考场校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星系吊坠。周围都是紧张踱步的考生，他深吸一口气走进校门。穿过林荫道拐角时，余光突然瞥见一棵梧桐树下的修长身影。
路临深靠在树干上，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换了件浅蓝色衬衫，衣领挺括，整个人像一泓清泉。看见陆锦熙，他举起手做了个"三"的手势——这是他们的暗号，意思是"我相信你"。
语文考试比预想的顺利。交卷后陆锦熙第一个冲出考场，在人群中一眼锁定那个挺拔的身影。他没有犹豫，直接飞奔过去跳上路临深的身，双腿环住他的腰。
"接住我了！"陆锦熙在他耳边欢呼，鼻尖蹭到衬衫领口清新的冷泉香，那是路临深常用的衣物柔顺剂的味道。
路临深条件反射地托住他的大腿，眼镜都歪到了一边。这个姿势让陆锦熙比平时高出半个头，他终于可以俯视路临深了。
"考得怎么样？"路临深的声音有些哑，手臂却稳稳地托着他。
陆锦熙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吻住他。周围响起一片口哨声，但他不在乎。分开时，路临深的耳尖红得几乎透明，却仍保持着抱他的姿势，雪松气息因为体温升高而更加明显。
"看来考得不错。"路临深轻声说，终于把他放下来。
下午的数学考试出乎意料的难。陆锦熙卡在最后一道大题，汗水顺着太阳穴滑下。他下意识摸向胸前的吊坠，金属表面已经被捂得温热。闭上眼睛，他仿佛能看到路临深坐在隔壁考场，修长的手指在试卷上写下一个个优雅的公式，袖口散发若有若无的雪松香。
"如果是路临深会怎么做..."陆锦熙在心里默念。突然，他想起昨晚路临深整理的笔记中提到的"逆向归纳法"。笔尖重新在草稿纸上飞舞起来，当正确答案浮现时，交卷铃正好响起。
走出考场，夕阳将整个校园染成金色。路临深已经等在老地方，手里拿着瓶冰镇矿泉水，身上换了件干净的白色T恤，散发着清爽的皂角香。
"最后一题用到了泊松分布。"陆锦熙接过水猛灌一口，"多亏你昨晚整理的笔记。"
路临深轻轻擦掉他额头的汗水，指尖带着凉意："你的解题步骤比我的简洁12%。"
回家的公交车上，陆锦熙靠着路临深肩膀昏昏欲睡。车窗外的霓虹灯在夜色中流转，像一道道飞逝的数学曲线。他感觉路临深的手悄悄环上自己的腰，雪松气息环绕着他，像一道温柔的方程式。
"明天物理..."陆锦熙迷迷糊糊地说。
路临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胸腔轻微的震动："睡吧，到站叫你。"
第二天物理考试出了意外。实验题用的器材与平时训练不同，陆锦熙操作时手抖了一下，数据记录出现偏差。交卷后他脸色发白，站在走廊上一动不动。
"小熙。"路临深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根据误差传递公式..."
陆锦熙突然抓住他的手："跟我来。"
他拉着路临深穿过人群，找到一间空教室。关上门后，陆锦熙直接抱住路临深，把脸埋在他肩窝，深深吸了一口气。雪松与阳光晒过的棉布混合的气息让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
"别说话。"他闷声说，"就这样抱着我。"
路临深的身体先是僵硬，然后慢慢放松。他的手轻轻抚上陆锦熙的后背，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没有数据分析，没有概率计算，只有温暖的拥抱和同步的呼吸。
"误差是实验的一部分。"良久，路临深轻声说，声音通过胸腔传来，"就像你是我生命方程中不可或缺的参数。"
最后一科英语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整个校园爆发出欢呼。陆锦熙随着人流涌出考场，远远看见路临深站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下等他。夕阳将那个挺拔的身影镀上金边，白色衬衫被风吹得微微鼓起，像幅定格的油画。
他奔跑过去，直接扑进路临深怀里。对方稳稳接住他，双手环住他的腰转了小半圈。陆锦熙闻到路临深颈间熟悉的雪松气息，混合着阳光的味道，让他想起他们相遇的那个遥远的上午。
"结束了。"陆锦熙把脸埋在路临深肩窝，"我们考完了。"
路临深轻轻"嗯"了一声，手指穿过他的发丝："清华钱班的录取概率是98.7%。"
陆锦熙突然抬头，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闭嘴，路临深。"他直视那双总是理性过头的眼睛，"不管98.7%还是0.1%，我只要你。"
然后他吻上路临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用力。这个吻让路临深罕见地失去了平衡，后退两步靠在梧桐树上。陆锦熙能尝到他唇上残留的龙井茶香，清冽微苦，和他的人一样干净纯粹。
回程路上经过超市，路临深突然拉着他的手走进去。购物车里很快堆满了食材：奶油、香草精、新鲜草莓...陆锦熙好奇地拿起一盒可可粉："要做冰淇淋？"
路临深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按这个配方。"
陆锦熙翻开纸条背面，发现上面写着"庆祝小熙高考结束的十件事"，第一条就是"制作低脂冰淇淋"。这个发现让他心头滚烫——路临深式的浪漫总是藏在最朴实的细节里。
结账时，陆锦熙趁路临深不注意，往购物车里扔了包棉花糖。回家路上，他晃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考不到一个学校怎么办？"
路临深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融在地面上。
"距离只是另一个需要求解的变量。"路临深说，声音比平时柔软，"我会找到你，无论你在哪里。"
回到家，路临深立刻系上围裙开始制作冰淇淋。陆锦熙靠在厨房门框上看他精确称量每一种原料，雪松气息与香草甜香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需要帮忙吗？"陆锦熙凑过去，下巴搁在路临深肩上。
路临深转身，鼻尖上还沾着一点奶油："负责品尝就好。"
陆锦熙伸手擦掉那点奶油，顺势吻上路临深的唇。香草和奶油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比任何冰淇淋都更甜美。分开时，路临深的眼镜歪在一边，眼神因情动而略显迷茫。
"路临深。"陆锦熙轻声唤他，"我爱你。"
路临深突然摘下眼镜放在一旁，双手捧起他的脸，以罕见的热情吻下来。雪松气息铺天盖地地将陆锦熙包围，像被整个森林温柔地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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