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艺术楼307教室门口挤满了学生，远超课程容量。陆锦熙抱着教案站在走廊拐角，咬着下唇数了数人头——至少比选课名单多了三倍。
"同学，这也是'科学与音乐'的课吗？"一个扎马尾的女生拦住他问。
陆锦熙尴尬地点头："是的，不过教室可能坐不下..."
"哇！你就是陆助教？"女生突然提高音量，"我看过你和路学长的量子音乐论文！"
这一嗓子引来无数目光，陆锦熙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他低头快步走向教室，却被更多学生围住要加微信。等终于挤上讲台，他的手机已经震动了十几次——全是新联系人的验证消息。
"今天我们讲..."陆锦熙清了清嗓子，声音被此起彼伏的手机拍照声打断。前排几个女生甚至开了录像模式，镜头直对着他。
公开课的内容是关于量子声学的艺术应用，本该由李教授主讲，但她临时出差，任务就落到了项目组最年轻的陆锦熙肩上。两小时的课程他准备了整整一周，连路临深都罕见地抱怨被冷落了。
"当量子涨落转化为可听频率时..."陆锦熙点击播放演示音频，教室突然响起一片惊呼——不是对奇妙的声音反应，而是因为他弯腰调试设备时，后颈露出了一小块红痕。
"那是吻痕吧？"后排女生窃窃私语。
"肯定是路学长留的！"她的同伴激动地跺脚。
陆锦熙手一抖，差点拔掉音频线。
他下意识拉高衣领，却引来更多起哄声。
课程后半程几乎是在持续的脸红中度过的，而手机震动频率随着下课临近越来越高。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陆锦熙话音刚落，十几个学生就冲上讲台。
"陆学长加个微信吧！"
"能请教音乐编程问题吗？"
"你和路学长谁追的谁啊？"
陆锦熙被问得晕头转向，一边应付一边往门口挪。等他终于逃出教学楼，微信通讯录已经多了23个新好友。
物理楼前的梧桐树下，路临深正靠着自行车看表。见到陆锦熙，他推了推眼镜："超时17分钟。"
"被围住了..."陆锦熙瘫在后座上，"你的迷妹们太热情了。"
路临深长腿一蹬，自行车滑入林荫道："根据课前约定，每加一个联系人，晚上增加一分钟。"
陆锦熙猛地抓住他的衬衫："等等！什么约定？"
路临深头也不回："今早出门前，你答应会拒绝非必要社交。"
"我哪有答应！你明明只是..."陆锦熙突然卡壳，想起早餐时那人确实在耳边说了什么，而自己被亲得迷迷糊糊应了声"嗯"。
路临深嘴角微扬："法律上这构成口头协议。"
"流氓教授！"陆锦熙掐他的腰，却只摸到紧绷的腹肌，"而且大部分是来问问题的！"
"分类讨论。"路临深稳稳地拐进胡同，"学术问题除外，其余按约定执行。"
回到家，陆锦熙把手机往沙发一扔："自己看！全是问量子音乐的！"
路临深真的拿起手机逐一检查。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眼镜片反射着冷光，活像在审阅论文。陆锦熙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这副严肃模样该死的性感。
"8个非学术联系人。"最终宣判响起，"其中3个明确表达爱慕倾向。"
陆锦熙抢回手机："哪有爱慕！"然后就看到最新消息：【学长声音好好听！有机会一起吃饭吗？】发送人：舞蹈系林萌。
"这...这只是礼貌..."他的辩解在路临深逼近的脚步中弱了下去。
高挑的身影将他笼罩，路临深单手撑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摘掉眼镜："累计11分钟。"他的呼吸喷在陆锦熙鼻尖，"现在开始计息。"
这个吻带着明显的惩罚意味，路临深的牙齿轻轻啃咬他的下唇，舌尖扫过上颚时引发一阵战栗。陆锦熙揪住他的衬衫前襟，被吻得腰肢发软。
"等等..."分开时陆锦熙气喘吁吁，"不是晚上才..."
路临深已经将他打横抱起："利息预付。"
卧室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
路临深单膝跪在床沿，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
这个动作他做过千万次，此刻却带着危险的暗示。
"自己数。"他将陆锦熙的手按在床头栏杆上，"漏一次加一分钟。"
陆锦熙刚想抗议，就被堵住了嘴。
路临深的手像弹奏精密仪器般游走在他身上，每过一处就点燃一簇火苗。
当时钟指向第7分钟时，陆锦熙已经记不清数到几了，只能破碎地喊着路临深的名字。
"漏数4次。"路临深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累计15分钟。"
陆锦熙想反驳，却被突然加快的节奏撞散了思绪。
世界缩小到只有相接的肌肤和耳畔的喘息，最后在一阵白光中彻底静音。
事后清理时，陆锦熙瘫在浴缸里踹他："混蛋...明天还有课..."
路临深捉住他的脚踝，轻轻吻了吻踝骨："明天我第一节没课。"言下之意可以睡懒觉。
"我有啊！"陆锦熙甩他一脸水，"音乐史九点！张教授最讨厌迟到的！"
路临深若有所思地擦掉眼镜上的水珠："根据疲劳系数测算，你需要至少7小时睡眠。"他看了眼手表，"现在22:17，合理起床时间5:17。"
陆锦熙突然有不祥预感："所以？"
"所以还能再来一轮。"路临深淡定地摘下眼镜，"利息滚利息，现在欠19分钟了。"
次日清晨，陆锦熙顶着黑眼圈冲进音乐史教室时，张教授正在点名。
他悄悄溜到最后排，刚坐下就收到微信。
AM男朋友：【讲台右下角有热牛奶】
AM男朋友：【下不为例】
陆锦熙摸到那盒温热的牛奶，嘴角不自觉上扬。
讲台上张教授正讲到中世纪圣歌，而他的思绪已经飘到昨晚那些破碎的呻吟和滚烫的触碰...
"陆同学！"张教授突然点名，"请分析格里高利圣咏的调式特征。"
陆锦熙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手机从口袋滑落——屏幕还亮着，是和路临深的聊天界面。最新消息是两分钟前发的：【下次换个地方数数？图书馆储物间怎么样？】
全班哄堂大笑。张教授推了推老花镜："年轻人，上课要专心。"
下课后，陆锦熙红着脸冲出教室，正好撞上在门外等候的路临深。
那人手里拿着两杯咖啡，一脸无辜："张教授骂你了？"
"都怪你！"陆锦熙抢过咖啡猛灌一口，"丢死人了..."
路临深突然凑近，拇指擦掉他嘴角的奶渍："补偿你。"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两张票，"国家大剧院，今晚。"
陆锦熙眼睛一亮——那是他心心念念的柏林爱乐乐团访华演出，一票难求。
"原谅我了？"路临深低声问，手指悄悄勾住他的。
陆锦熙哼了一声，却握紧那只手："看你表现。"
音乐厅的灯光暗下来时，路临深悄悄握住了陆锦熙的手。马勒第五交响曲在空气中震颤，而陆锦熙的注意力全在身旁人指尖的温度上——那双手正随着节奏在他掌心轻敲，准确对应着乐曲的量子频率转换算法。
演出结束后，两人沿着长安街慢慢走。陆锦熙兴奋地分析着铜管部的音色处理，路临深则不时补充几句声学原理。夜风拂过，陆锦熙打了个喷嚏，下一秒就被揽入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
"路老师，"陆锦熙仰头看他，"今天怎么这么浪漫？"
路临深低头在他额前一吻："抵消利息。"
陆锦熙大笑，笑声惊飞了路边的麻雀。他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晃了晃："今天又加了五个微信。"
路临深眯起眼睛："故意的？"
"都是音乐学院的老师。"陆锦熙坏笑，"按约定，是不是该..."
话没说完就被按在行道树上深吻。路临深的手护在他脑后，唇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分开时，两人都气息不稳。
"回家算账。"路临深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危险又甜蜜。
夜色中，两颗并肩而行的星辰越靠越近，最终十指相扣的影子融为一体，在路灯下拖得很长很长。
作者有话说：
嗯，又是饭，话本，算我求你了，让我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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