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考再次失利,林晓精神恍惚,老师批评、同学议论,让她陷入自我怀疑,苏然被母亲警告远离,林晓觉得人生灰暗无光。
校园里的林荫道,往日是她与苏然谈天说地的好去处,此刻却显得格外阴森压抑。法国梧桐的叶子在脚下被踩得沙沙作响,每一声都像是命运无情的嘲笑。她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挪向教室,那短短的路程,仿佛有万里之遥。
课堂上,老师讲评试卷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回荡,那些红色的叉叉如同狰狞的血口,吞噬着她仅存的自信。老师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她:
班主任“林晓,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这几次考试下滑得太厉害了,再这样下去,高考可怎么办!”
同学们纷纷侧目,那些目光里有惊讶、有怜悯,更有几分幸灾乐祸,像一根根尖锐的针,扎在她的心上。
课间休息时,她独自趴在课桌上,周围同学们的欢声笑语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与她毫无关系。同桌好心递来一块橡皮,轻声说:
同桌“别太往心里去啦,下次考好就行。”
可这安慰的话语,却如同一把盐撒在伤口,让她愈发疼痛。她知道,下次,哪有那么容易考好,梦想与现实的鸿沟,正越拉越大。
回到家,父母依旧没有给她好脸色,面对满桌的复习资料,她只觉得无力。深夜,林晓躺在床上,瞪大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想起小时候第一次拿起画笔,画出那歪歪扭扭的全家福时,心中涌起的那股纯粹的快乐;想起苏然第一次看到她画作时,眼中闪烁的惊艳光芒;也想起母亲撕碎她画本时,那决绝的动作和脸上的愤怒。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循环播放,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林晓强打起精神去学校,却在走廊上不小心撞到了同班的学霸同桌。同桌皱了皱眉头,刚要开口埋怨,看到是林晓,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轻轻说了句“你最近小心点,状态太差了”。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林晓的心窝,让她好不容易积攒起的一点勇气瞬间消散。
课间操的时候,林晓借口身体不舒服,一个人躲在操场角落的大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斑驳陆离,却温暖不了她冰冷的心。她抱紧双臂,蹲在地上,肩头微微颤抖,满心都是迷茫与无助,仿佛置身于茫茫大海中的孤舟,找不到可以停靠的彼岸。而此时,母亲的电话不合时宜地打来,电话那头依旧是千篇一律的“好好学习,别想那些没用的”,林晓麻木地应了几声,挂断电话后,泪水再次决堤。
她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她还能自由地追逐自己的梦想,身边还有苏然温暖的陪伴,可现实却如同一堵冰冷坚硬的墙,将她困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为了逃避这令人窒息的氛围,林晓开始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她路过美术教室,看到里面摆放着的画架和颜料,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透过窗户,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满心欢喜、沉浸在绘画世界里的少女。可如今,这扇通往梦想的门,似乎已经紧紧关闭,只剩下门缝里透出的一丝微光,刺痛着她的眼睛。
不知走了多久,林晓来到了学校废弃的天台。天台上布满了灰尘和杂物,只有几盆干枯的植物在风中瑟瑟发抖。她走到天台边缘,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在这个繁华的世界里,她却觉得自己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风呼啸着吹过,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干了她脸上的泪水。她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未来的路,究竟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