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成绩公布,林晓分数不理想,勉强够上专科。父母虽失望,仍强装镇定,劝她选实用专业,林晓麻木点头。
那个夏天,阳光炽热得有些过分,仿佛要将所有的希望与梦想都一并烤焦。林晓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上窗帘,任由黑暗将她吞噬。她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高考考场上那些令她懊恼的题目,还有老师宣布考试结束时那尖锐刺耳的铃声。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
窗外,蝉鸣此起彼伏,吵得人心烦意乱。偶尔传来楼下小孩的欢笑声,在林晓听来,却像是对她失败的嘲讽。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试图隔绝这一切声音,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浸湿了枕头。
这几日,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父母虽然没有过多地责备她,但每次看向她的眼神里,那藏不住的失望就像一座大山,重重地压在林晓的心头。饭桌上,一家人相对无言,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每一口饭菜都味同嚼蜡。
一天午后,母亲轻轻敲了敲林晓的房门,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她坐在床边,抚摸着林晓的头发,轻声说道:
妈妈“晓晓啊,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咱们得往前看。专科就专科吧,选个好就业的专业,以后出来也不愁找工作。妈和你爸都是为了你好,你也别太倔了,听我们一回。”
林晓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心里清楚,父母是爱她的,只是这份爱太沉重,总是带着条件,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几天后,填报志愿的日子到了。林晓坐在电脑前,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专业列表,心中一片迷茫。她对会计、护理这些所谓的“实用专业”毫无兴趣,可又不敢违背父母的意愿。手指在鼠标上悬了许久,最终还是按照父母的建议,填报了一所专科院校的会计专业。
提交志愿的那一刻,林晓感觉自己像是把最后一点关于梦想的火花也给掐灭了。她想起曾经那些拿着画笔在纸上肆意挥洒的日子,想起和苏然一起探讨艺术的美好时光,如今都已变得遥不可及。
暑假期间,林晓找了份兼职,在一家超市当收银员。每天机械地扫码、收钱,重复着单调乏味的工作。下班后,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看着角落里早已落灰的画具,心中满是酸涩。有时候,她会在深夜偷偷拿出以前的画作,借着微弱的月光一张张翻看,那些色彩斑斓的画面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她曾经无比向往却又弄丢了的世界。
在这个被高考失利阴霾笼罩的夏天,林晓的青春似乎陷入了无尽的灰暗。但她不知道的是,命运的齿轮从未停止转动,在未来的某个角落,还有一丝微光在等待着她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