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点砸在海面上,激起层层水花,与海浪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无尽的混乱之中。
江郁独自伫立在悬崖之畔,狂风如汹涌的怒潮般呼啸而过,乌发纷飞乱舞。这肆虐的狂风仿佛是一双无形的大手,不仅撩乱了他的发丝,更搅得他心绪难平,往昔种种思绪如同被卷起的浪涛,在心头此起彼伏。
脚下的大海波涛汹涌,一波又一波的浪涛撞击着礁石,仿佛映照出他此刻紊乱如麻的心绪。朋友的背叛如同利刃刺入胸膛,家人的疏远又似寒冰冻结了内心那最后一丝温暖,什么……什么都已不复存在了,往昔所珍视的一切,如今竟尽数离他而去。
泪水混着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凝望这片大海,然后决然地迈出了脚步,结束了…
再次苏醒的刹那,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仿佛带着一丝莫名的温度。耳畔突然响起一道声音,那声音里交织着焦急与关切,既熟悉又透着几分陌生:“小郁?!江郁!你怎么了?!”这声音如同一把钥匙,试图开启他尘封的记忆之门,可那扇门却像是被重重迷雾所笼罩。他心中疑惑,这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努力想要从记忆的深渊中打捞出些什么,可脑海里却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践踏,只换来一阵更为剧烈的疼痛。紧接着,眼前一黑,意识再度如沙般从指缝间溜走,他又一次晕了过去。
“嘀—嘀嘀—”医院病房内,心电图机有节奏地响着,每一声都像是在诉说着生命的微弱跳动。江郁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洁白的床单平整地铺展在他身下,他紧闭双眼,面色苍白得如同这周围的墙壁,整个人透着一股无力感,仿佛与这冷冰冰的病房融为了一体。
“医生,他怎么样了?”男人焦急地守在病床边,目光紧锁着昏迷不醒的江郁。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与不安,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前去。医生深知这份焦急背后的分量,轻轻叹了口气,开始仔细解答关于江郁病情的每一个细节。而男人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那张苍白的脸庞,似乎只要视线稍一移开,就可能错过什么重要的变化。
“病人是从高处坠下后掉进了海里,”医生沉稳地说道,“虽然海水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但他因昏迷和坠落的强烈冲击,导致了选择性失忆。”“那你能确定他失忆的具体是哪些部分吗?”他焦急地追问。医生轻轻叹了口气,“这只能等他醒来后再做判断。你可以试着与他交谈,毕竟你们之前就认识。” “好的,我知道了。”他低声应道,目送着医生缓缓走出病房,脚步似乎也带着一丝沉重。
过了一会儿,江郁缓缓苏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那个陌生的男人,他试图开口说话,却因长时间的缺水导致嗓子干涩难忍,只能微弱地吐出一个字:“水……”男人见状,立刻会意,快步走到柜子前为他倒了一杯温水。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江郁扶起,轻柔地喂他喝水。清凉的水滑过喉咙,仿佛给干涸已久的沙漠带来了甘霖,江郁感到嗓子里的灼热感渐渐消退。“这里是哪儿?”江郁的声音虽仍带着一丝沙哑,但已能清晰表达。“这里是B市的医院。”“B市?”江郁皱起了眉头,“对”OS:不对啊,我是在A市跳海的,怎么可能会飘到这么远的地方?A市和B市之间隔着相当遥远的距离,这中间还有不少的陆地和复杂的海域,按理说我根本不可能漂到这里。
那个男人见江郁沉默不语,便轻咳一声,主动开口打破了寂静:“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啊?”江郁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刚见到这个人时确实觉得有几分眼熟,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最终,他只能缓缓地摇了摇头,坦然地表示自己并不知道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