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
他跪在马家的客厅里，膝盖被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硌得生疼，父亲正在和马家的管家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但他还是听见了那个数字——五十万
"这孩子从小就乖，长得也标致"父亲搓着手，语气里带着讨好的意味，"您看这眉眼，这身段......"
丁程鑫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指甲缝里还沾着早上帮母亲择菜时留下的泥土，他下意识地想要抠掉，却又停住了，他知道，从今天起，这些都不重要了
"抬起头来"
一道清冷的男声从头顶传来，丁程鑫浑身一颤，慢慢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漆黑的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男人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袖口处露出价值不菲的腕表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威严，丁程鑫听说过他，马家的太子爷，马嘉祺
"多大了？"马嘉祺问
"十、十二岁"丁程鑫结结巴巴地回答
马嘉祺微微蹙眉，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丁程鑫感觉到他的指尖有些凉，像是浸过寒玉
"太瘦了"马嘉祺说，"以后要好好养着"
这句话让丁程鑫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他想起母亲总是说，养孩子就像种地，要施肥要浇水，现在，他成了别人的"地"
手续很快就办完了，父亲拿着钱离开时，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丁程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父亲的车消失在雨幕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过来"
马嘉祺坐在沙发上，朝他招手，丁程鑫挪着步子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叫什么名字？"
"丁...丁程鑫"
"以后就叫你阿程吧"马嘉祺说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浴室里热气氤氲，丁程鑫站在花洒下，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他想起以前在家时，洗澡都是用盆接水，冬天总是冷得直打哆嗦
换上管家准备的睡衣，丁程鑫被带到二楼的主卧，马嘉祺正在看书，见他进来，合上了手中的精装本
"会读书吗？"
丁程鑫摇摇头
"明天开始教你"马嘉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睡觉"
丁程鑫僵在原地，虽然知道自己是来当童养媳的，但真正面对这一刻，他还是害怕得发抖
马嘉祺似乎看出了他的恐惧，轻笑一声："放心，你还小，我只是怕你做噩梦"
那一晚，丁程鑫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闻着马嘉祺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竟然真的没有做噩梦
第二天一早，马嘉祺亲自给他穿衣，白色的衬衫，黑色的小西裤，还系了一个精致的领结
"像个洋娃娃"马嘉祺满意地打量着他，"以后就这么穿"
早餐是丁程鑫从未见过的丰盛，马嘉祺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时不时往他盘子里添菜
"多吃点，长身体"
丁程鑫小口小口地吃着，生怕弄脏了崭新的衣服，马嘉祺看着他拘谨的样子，忽然伸手擦掉他嘴角的果酱
"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小心"
那一刻，丁程鑫忽然觉得，也许留在这里，并不是一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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