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楼下的樱花树簌簌落着粉雪时，马嘉祺的offer邮件跳进了宋亚轩的手机，上海某顶尖设计院的录用通知刺得他眼眶发酸，而攥着化验单的掌心早已洇湿——那是他瞒着对方偷偷做的过敏源检测，最后一栏“尘螨重度过敏”下划着红杠
“北京雾霾太重了，去上海养病正好”马嘉祺指尖扫过宋亚轩后颈凸起的骨节，那里因连月熬夜画图暴起红疹，“我查过，杭州分所有个生态园区项目，离上海高铁半小时”
宋亚轩突然抓住他手腕，马嘉祺的腕表硌得人生疼，那是他去年用奖学金买的生日礼物，表盘背面刻着“My Polaris”
“你等了三年才等到总部核心岗”他喉咙像塞了团浸透雨水的樱花，“让我做折断北极星的绳索，不如让我溺死在未名湖”
马嘉祺的睫毛颤了颤，湖面碎金似的阳光漏进他瞳孔，映出宋亚轩攥皱的化验单，他想起去年深冬，这人裹成粽子蹲在未名湖冰面上，举着冻僵的手给他拍双子座流星雨：“北极星算个球！我男朋友是能撞碎冰河纪的彗星！”
蝉鸣撕裂六月的前夜，他们在堆满打包箱的出租屋里爆发第一次争吵，马嘉祺发现宋亚轩电脑里存着上海租房攻略，宋亚轩撞破马嘉祺深夜浏览北京医疗资源地图，装着抗过敏药的行李箱被推来搡去，最后“哐当”砸在两人之间，迸出满地白色药片
“非要把苦情剧戏码套我们头上？”马嘉祺突然笑出声，拾起药片排成北斗七星，“宋亚轩，当年是谁说物理距离在量子纠缠面前都是纸老虎？”
后来他们挤在机场快轨里吃一支融化了的抹茶甜筒，宋亚轩舔掉马嘉祺鼻尖的奶油：“我拿到上海分部的线上面试了，VR建模师不用坐班”马嘉祺晃着手机里新下载的杭州健康码：“总部允许核心组远程协作三个月，正好等生态园区的梧桐栽活”
飞机冲破积雨云时，两只手同时摸向对方背包侧袋，宋亚轩掏出一罐杭州桂花蜜，马嘉祺抓出一包上海蝴蝶酥，舷窗外的银河倾泻而下，像极了那年冰湖上炸开的星子
年末飘初雪那天，马嘉祺推开杭州公寓的门，宋亚轩正对着全景投影屏调试上海外滩模型，脖颈光洁如新雪——玄关摆着台最新款空气净化器，出风口粘着便签纸：“送北极星的人形支架”
窗外银杏叶裹着雪片旋落，马嘉祺从背后环住他，将上海户口准迁证轻轻覆在杭州购房合同上
宋亚轩发现马嘉祺偷偷在露台种银杏那天，恰巧是他们远程协作满周年的纪念日，全息投影仪在墙面投出跳动的“100%远程协同效率”数据图，而某个该在开视频会议的人，正蹲在花盆前给树苗系丝带
“马工当年画生态园3D模型的时候，没学过植物嫁接原理？”宋亚轩晃了晃手里两棵缠在一起的树苗，深褐枝干上依稀能辨出刻痕——左边是“Song's Polaris”，右边是“Ma's Comet”
马嘉祺反手把他拽进怀里，工装裤蹭了对方满身泥点：“宋老师当年教我的，双子星距离小于0.1光年时会形成共生星云”呼吸扫过耳垂的瞬间，宋亚轩摸到他裤兜里两张上海迪士尼的票根
后来他们戴着玲娜贝儿头箍挤在烟花秀人群里，宋亚轩举着手机拍城堡投影，镜头却悄悄转向身侧：马嘉祺仰头凝视着炸开的星云烟火，眼瞳里流转的银河与三年前冰湖上的星光别无二致
“北极星先生要不要和彗星合个影？”宋亚轩戳他腰间敏感带
“等九点方向那颗玫瑰星云飘过来”马嘉祺突然扣住他手腕，“或者等杭州的房子还完贷，把露台改成星空观测站”
宋亚轩笑得差点打翻泡泡机，飘向夜空的肥皂泡裹着虹光，其中一个映出他们依偎的轮廓，晃晃悠悠落进马嘉祺的掌心
次年初春，上海分部送来最新款环境模拟舱，宋亚轩把杭州的银杏、上海的梧桐与北京的柳絮数据统统录入系统，马嘉祺则默默在操作台刻下两行小字：「当量子纠缠遇上蝴蝶效应——爱是混沌系统中最稳定的吸引子」
某个加完班的雨夜，模拟舱突然弹出警报，宋亚轩冲进来时，只见樱花全息投影里浮着枚钻戒，马嘉祺的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购房合同：“空气净化器厂商说，他们的新产品能保证未来五十年都闻不到柳絮”
“马工这是用SCI论文的逻辑写结婚请柬？”宋亚轩挑眉勾住他领带，却在触到指环内壁刻字时红了眼眶——那里并排镶着两粒陨石碎片，鉴定证书显示它们来自1999年同一颗分裂的彗星
窗外银杏又高了些，纠缠的枝干间悬着块手写木牌：「此处出售永恒，价格是共享每一个朝暮的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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