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子空和蛮瑛换魂后，他看着她就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每次和她在一起时越来越温柔，似乎担心她受到了伤害，在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她。
傅丝萝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照例捧着他新摘的野果和猎来烤得香喷喷的野鸡野兔大快朵颐。几日下来，原本纤细的腰肢都圆润了几分。要不是他每晚缠着她做运动，她还能更胖一些。
这日，傅丝萝正倚着一棵老树啃着酸李，汁水染得唇瓣晶亮。
子空坐在离她不远处的地上，又在擦拭他那把名为少鵹银枪。
从破庙出来，他们步行走了几日，简直是漫无目的。先前着急找人的人，现在反而不紧不慢，倒让傅丝萝有些坐不住。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找你弟弟？”
“我已经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
子空说着，从篝火堆里拣出半截焦黑的木炭，悬在羊皮纸上迟疑片刻，才一笔一划地描出三个字的轮廓。
“这是他住的地方。”
“赶山堂？”傅丝萝凑过来，趴在他肩上。
她看见子空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歪歪扭扭的笔画，喉结滚动，嘴唇无声地跟着她刚才发音蠕动，忽然福至心灵。
“子空，你不会……不认识字吧。”傅丝萝噗嗤笑出声来，几颗酸李从手中滑落。
“……”大妖面上极不自然，猛地将羊皮纸揉进衣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去找个人问问赶山堂在哪儿。”
他耳尖泛红，大步流星往前走去，连平日总要系在傅丝萝腰间的豹尾都忘了释放出来。
傅丝萝更加确定，他就是不认识字。
真是个意外的发现。
“等等我呀。”傅丝萝提起裙摆追上去，唇角噙着促狭的笑意。
她随手变出一根花枝，时不时用枝头花朵轻轻戳他的后背，惹得子空脊背绷紧，却又不回头理她。
傅丝萝笑意更深：“哎呀，人家也没想到，你居然是只文盲豹，多亏是遇到了我，要不然你路痴还不识字，什么时候能找到弟弟啊。要不，你拜我为师吧，以后我教你读书识字呀，好不好？好不好嘛？”
花枝突然被攥住，她猝不及防撞进子空结实的胸膛，他带着薄茧的大手稳稳托在她后腰。
傅丝萝看见他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个带着野性的笑：
“好啊，你教我。”
低沉的嗓音像陈年的酒酿，醉得她一时忘了挣脱。
“那你要付我学费的。”傅丝萝用花枝挑起他的下巴。
子空用力把她往怀中一按，提着她踮起脚尖。
“好，晚上多付几次。”
傅丝萝手一抖，手里的花枝直接抽在他脸上：
“想得美！”
她一把将他推开，错开身位走在前面。忽然腰上一紧，漆黑的豹尾绕了两圈，一下子把她甩起来。她落在变成玄豹的子空后背，被着驮着在林中奔跑。
不多久，两人来到一个村口。
子空变回人形，目光扫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能问路的人。
村口只有几个孩童正蹲在地上玩石子，见子空走近，纷纷抬头看他。
他身形高大，眉目冷峻，玄色衣袍衬得整个人如刀锋般锐利，几个孩子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但一看到他身后的傅丝萝，立马换了张笑脸。
“……”
“你们知道赶山堂在哪儿吗？”子空开口，嗓音低沉，语气虽不算凶，但配上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仍显得压迫感十足。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男孩咽了咽口水：“赶山堂在神都城。”
#嘿又被制裁了两章，不知道怎么改，详见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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