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漆甩开几个像狗皮膏药一样趴在他背上的人,冷着脸道:“刚刚我们看到那个女鬼,就是这个世界的门神。我们必须要找到钥匙,打败她,才能离开。”
“那不是贞子吗,怎么打,我们都是普通人啊。”
“我不玩了,我不想死。”
“谁想想办法啊。”
喧闹声越来越大,熊漆的耐心逐渐告罄。
他不动声色地和那个叫小柯的女孩对视了一眼,对方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往后退到角落里。
无人注意到他们的互动。
凌久时挤到一边,撞了撞不紧不慢走过来的男人肩膀。
“喂,阮白洁,这个游戏难道就没什么规则吗?门神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攻击我们?”
被他搭话的男人闻声微微侧首。
他身着一袭质地精良的白色古风长袍,宽袖垂落,身姿挺拔如孤松独立。
他面色略显苍白,但这份苍白非但不显孱弱,反而衬得他眉眼愈发深邃漆黑,眼尾处一颗极小泪痣如同宣纸上唯一的墨点,无声漾开一股邪魅。
他斜睨过来的目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唇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只是等他说罢,转过脸,脸上表情却变成前所未有的凝重。
因为他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一般情况下,只要不违反规则,就不会触发门神的攻击才对。
他过了很多次门,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门外的不是门神,而是触发任务的NPC,或者一个新玩家。
阮白洁脚步刚刚迈出一步,想了想又缩了回来,将自己心中所想对着熊漆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外面的是人?”熊漆面露狐疑,他也不是新人,所以哪怕对阮白洁的话信了几分,却依旧谨慎。
阮白洁挑挑眉:“也许。”
“如果是人的话,我们是不是要放她进来吗?”凌久时道。
立马有人出声反驳:“万一是门神呢?”
“就是啊,要开你们去开,反正我不开。”
几乎在场的人全都给出反对意见,凌久时不再说话,侧耳仔细倾听。他的听力比平常人好了数倍,能听到很远的地方。
只见他的耳尖动了几下,静心凝神摒除周围的杂音,从喧闹中捕捉到那个抽噎的声响。
几秒后,他睁开眼睛。
“外面的哭声,好像是个小女孩。”
“……”
屋外是刺骨的严寒,狂风呼啸着卷过荒芜的庭院,枯树枝桠在风中疯狂摇曳,发出如同鬼泣般的呜咽声。
傅丝萝独自站在紧闭的木门外,感觉脸上的泪水几乎快要凝结成冰,带来一阵阵针扎似的刺痛。
她用力吸了吸冻得发红的鼻子,心底一股无名火腾腾烧起。
她不是人,屋里那些人比她还要不是人。
她都在外边哭嚎了半天,嗓子都快哑了,竟没有一个人愿意开门看一看。
若不是那该死的系统强制她不能脱离原主人设,她何至于为了扮演一个九岁迷路的小孩,哭得这样毫无形象?
结果她牺牲至此,里面的人却无动于衷。
“那就不怪我了。”傅丝萝暗暗咬紧牙关,眼底掠过一丝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