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个干嘛，我现在的等级，足够带你和凌久时刷到最后一扇门。”阮澜烛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对傅丝萝有问必答，反而答非所问。
傅丝萝坐起身，趴在他的后背抱住他的脖子。她把脸埋进他的肩膀，他身上除了她的花香，还有淡淡的木质香味，很干净，也很好闻。
她深深吸了口气，忍不住像小猫似的乱蹭。
阮澜烛纵容她的动作，低头亲了亲搁在他下巴下方的手臂。
“等你过完最后一道门，我还能再见到你吗？”傅丝萝软绵的声线，从他身后传来。
阮澜烛身体一僵，如遭雷击一般，呼吸心跳都停滞了片刻，连同他的笑容一起僵在嘴角。
傅丝萝把脸埋在他的颈窝，瓮声瓮气道：“其实从第一次在雪村遇到你，你触碰到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现在不是人类了。”
菟丝花妖只要触碰便能汲取对方身上的精气，傅丝萝在凌久时身上感受过，也在黑曜石其他成员身上感受到，唯独在阮澜烛身上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他虽然有心跳，有呼吸，有灵魂，但傅丝萝感受不到一点活人的气息。
他就像是一个器皿，一个填充了司空长风灵魂的器皿。
“你会消失吗？在关闭游戏程序之后。”
“我……”阮澜烛喉咙肿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
他从《灵境》这个游戏中诞生，继承了游戏开发者的意志，为了防止更多人的被游戏迫害，他必须彻底毁掉这个游戏。
关闭游戏的程序设立在最后一扇门中。
他带着使命而来，哪怕结局是他随着游戏代码一起消失。
“阮澜烛，我可以帮你切断和门之间的联系。”
言下之意，只要他答应，他以后就可以不用过门。那第十二扇门，就跟他无关，他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
游戏不会消失，他也不会。
只不过，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因为《灵境》而丧生。
傅丝萝管不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死了就死了，反正她不想阮澜烛死。
“我……”
“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傅丝萝阻止了阮澜烛开口，“你要是离开，我一定立马就去跟凌久时领证结婚。他喜欢我，你知道的。我也不讨厌他，而且他对我很有用。以后，我们两个会住在你的房子里，花你的钱，打你黑曜石的那些成员们。”
傅丝萝对网络流行语活学活用。
“傻瓜。”阮澜烛依旧答非所问。
傅丝萝却明白了他的想法，他始终是那个正义善良的少年枪仙，是受人敬仰的江湖侠客。
他不会见死不救。
而编写程序的游戏开发者，还为他书写了自毁救世的代码。
所以，谁也无法改变他的意志。
“也许哪天我们还会再见。”这句算是安抚。
毕竟他用三百的苦等，已经换来一次重逢。以后，还会有机会。
傅丝萝不想买账，再见的机会太渺茫了。
“也许再见时，你会真的忘掉我。”
阮澜烛把傅丝萝捞到前面躺下，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他低头亲了亲她，眼底有浮光在闪动：“但就算不记得了，我也会在见你第一面时，重新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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