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曰站在录音棚里，戴着耳机，闭上眼睛。这是她和戴崖合作的第三周，他们已经完成了两首歌的录制。戴崖坐在调音台前，专注地调试着设备。
"再来一遍。"戴崖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这次试着把感情放得更深一些。"
徐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前奏响起，她开口唱道："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突然，戴崖按下了暂停键。他站起来，走到徐曰面前："不对，不是这种感觉。"他的手指轻轻抬起徐曰的下巴，"你要想象，你在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个你永远失去的人。"
徐曰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看着戴崖的眼睛，那里面有她看不懂的悲伤。她突然意识到，每次唱这首歌时，戴崖都会变得异常专注，甚至有些......痛苦。
"戴崖，"她轻声问，"这首歌对你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戴崖的手僵了一下，随即松开："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首歌很适合你。"他转身回到调音台前，"继续吧。"
录音结束后，戴崖提议去吃饭。他带徐曰来到一家高档餐厅，点了她最爱吃的牛排。徐曰惊讶地发现，戴崖记得她所有的喜好，甚至连她对香菜过敏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菜？"徐曰问。
戴崖的手顿了顿，刀叉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我......猜的。"他低头切着牛排，"你的声音很干净，我想你应该不喜欢太重的味道。"
这个解释听起来很合理，但徐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戴崖看她的眼神，那种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的感觉。
吃完饭，戴崖送徐曰回家。在楼下，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要不要上去坐坐？"
徐曰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这是她第一次来戴崖的公寓，装修风格很简约，但处处透着品味。她注意到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淡淡的檀香味。
"要喝点什么？"戴崖问。
"水就好。"
戴崖去厨房倒水，徐曰站在客厅里，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书房。她轻轻推开门，檀香味更浓了。书桌上摆着一个相框，照片已经泛黄。她走近一看，心跳突然加快。
照片上是一个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海边。女孩的侧脸......竟然和她的姐姐有几分相似。
"你在干什么？"戴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徐曰转身，看见戴崖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仿佛被触碰到了什么禁忌。
"对不起，"她慌乱地说，"我只是......"
戴崖大步走过来，一把将相框扣在桌上："出去。"
徐曰被他的态度吓到了，转身就要离开。戴崖却突然拉住她："对不起，"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只是......"
他低下头，吻住了徐曰。这个吻来得突然而激烈，带着一种绝望的味道。徐曰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也在回应。她能感觉到戴崖的颤抖，感觉到他的痛苦。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戴崖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对不起，"他低声说，"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徐曰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她想起照片上的女孩，想起戴崖对《夜空中最亮的星》的异常反应，想起他对自己喜好的了如指掌。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脑海中形成。
"戴崖，"她轻声问，"你认识我姐姐吗？"
戴崖的身体猛地僵住了。他松开徐曰，后退一步："什么？"
"我姐姐，徐星。"徐曰盯着他的眼睛，"三年前，她在海边......"
"够了！"戴崖突然打断她，"不要说了。"
徐曰的心沉了下去。她看着戴崖苍白的脸色，看着他颤抖的手，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你......是你害死了她，对吗？"
戴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徐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徐曰的声音开始发抖，"你接近我，是不是因为愧疚？因为你想赎罪？"
戴崖没有说话，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徐曰感觉天旋地转，她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戴崖拉住。
"徐曰，听我解释。"戴崖的声音里带着哀求，"我承认，一开始我接近你是因为愧疚。但是后来......"
"后来怎样？"徐曰甩开他的手，"后来你发现我比我姐姐更像一个完美的替代品？"
"不是这样的！"戴崖突然提高声音，"我爱上的是你，徐曰。不是因为你像谁，而是因为你就是你。"
徐曰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戴崖，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你只是在赎罪，在寻找一个可以减轻你罪恶感的工具。"
戴崖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徐曰转身离开，这一次，戴崖没有拦她。
走出公寓，徐曰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她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想起戴崖的温柔，想起他的体贴，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赎罪的工具。
手机突然响了，是戴崖发来的短信："徐曰，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我真的爱上你了。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因为你是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
徐曰看着这条短信，眼泪滴在屏幕上。她知道，自己应该删除这条短信，应该彻底离开戴崖。但是她的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打出了一行字："你怎么证明？"
几乎是立刻，戴崖就回复了："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我会告诉你一切。"
徐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正在走向一个危险的深渊。但是她已经无法回头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也爱上了这个可能害死姐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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