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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钥匙冢

404号房间

当林夏重新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浸泡在粘稠的液体里。无数青铜锁链穿透她的四肢,将她悬吊在巨大的地下溶洞中。钟乳石表面布满钥匙形状的凸起,每一枚都在渗出血珠。

(旁白:我的心脏还在跳动?铜匣明明刺穿了胸腔......那些锁链在往血管里注射金属溶液!)

"欢迎来到铸造间。"苍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夏艰难抬头,看到清虚子倒悬在溶洞顶端,他的皮肤完全金属化,脊椎处长出青铜钥匙组成的尾骨,"从你出生起,我们就在等待这一天——真正的活体钥匙成熟之时。"

林夏想开口,却发现声带已被替换成铜片。清虚子挥动尾骨,溶洞突然亮起幽绿磷火。她看到岩壁上嵌着数以万计的青铜匣,每个匣子表面都浮现着人脸,其中赫然包括张大爷和房产中介小李!

"这些是历代守钥人,"清虚子的机械手指划过岩壁,"他们用三十年寿命温养钥匙,最后都会变成匣中灵。"他的指尖停在某个青铜匣上,匣面突然裂开,露出张大爷半金属化的头颅。

(旁白:张师叔的眼球在转动!他的喉咙里插着那把美术刀,刀柄已经和骨骼融为一体!)

"很惊讶吗?"清虚子敲了敲张大爷的天灵盖,发出金属脆响,"二十年前他就该死了,是我用钥匙碎片延续他的寿命。"他突然扯开自己的胸腔,露出里面转动的齿轮组,中央卡着半枚青铜镜碎片。

林夏瞳孔骤缩——那碎片上的纹路,竟与铜匣内部完全吻合!

"你母亲偷走的是阳镜,而这里藏着阴镜。"清虚子的齿轮发出刺耳摩擦声,"知道为什么战国要铸阴阳双镜吗?"他突然狂笑起来,溶洞随之震动,"因为周天子需要两把钥匙——阳钥开启仙界,阴钥镇压冥府!"

(旁白: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被封印的记忆喷涌而出:七岁那年,母亲抱着我站在古墓深处,面前是两尊青铜巨镜......)

锁链突然收紧,将林夏拽向溶洞中央的祭坛。她看到祭坛上摆着三具水晶棺,分别躺着苏婉、苏瑶和......她自己。更恐怖的是,三具尸体胸口都插着铜钥匙,钥匙柄上的符咒正与她的心跳同步闪烁。

"完美的三才阵。"清虚子抚摸着苏婉的水晶棺,"你母亲至死都不知道,当年考古队发现的根本不是战国墓——这是西周召公亲自督造的锁龙台!"

祭坛突然下沉,露出下方沸腾的血池。无数青铜钥匙在血水中沉浮,渐渐汇聚成龙的形状。林夏感觉到铜匣在胸腔内震颤,那些渗入血液的金属溶液开始逆流。

(旁白:它们在重组我的DNA!我的骨骼正在变成钥匙齿的形状!)

"时辰到了。"清虚子割开手腕,黑色机油般的血液滴入血池,"阴钥现世,当以三才祭品开启......"

话未说完,苏瑶的水晶棺突然炸裂。本该死去的二姐睁开眼睛,琥珀色瞳孔中流转着青铜符文。她胸口的钥匙自动飞出,在空中分解成无数金属颗粒,瞬间重构清虚子的齿轮心脏。

"你......"清虚子踉跄后退,机械身躯冒出电火花。苏瑶缓缓站起,腐烂的皮肉下露出青铜骨架:"师父,您教过我阴符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旁白:二姐的声带是铜管振动的!她的脊椎里伸出钥匙状神经索,正刺入我的后颈!)

剧痛中,林夏看到记忆如洪水决堤:五岁生日那天,苏瑶偷偷在她牛奶里倒入金属粉末;七岁落水事故,是二姐将她推入古墓血池;就连张大爷的警告,也是苏瑶用腹语模仿的......

"为什么......"林夏用最后的力气发出电子杂音。

苏瑶抚摸着她的金属化脸颊:"因为母亲选中你当阳钥载体,而我只能成为阴镜的傀儡。但现在,"她扯出林夏胸腔里的铜匣,"两把钥匙都归我了。"

就在铜匣离体的瞬间,整座溶洞开始崩塌。血池中的钥匙龙发出咆哮,青铜巨镜的虚影在虚空浮现。林夏感觉意识被撕成两半,一半随着铜匣飞向苏瑶,另一半坠向沸腾的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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