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形势所迫，只得跟着张扬等人开车来到一处乡村大院前讨债。
我脚踩一双黑色高跟鞋，长发如瀑般散落肩头，张扬为我撑起一把伞，而我的左右还跟着几个孔武有力的随从。这一刻，我恍若置身梦魇，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竟然活成了自己曾经最鄙夷的模样。
…影视剧里反派的样子。
张扬在院门口敲了许久，却始终无人应答。他性子急，正准备一脚踹开大门，被我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我压低声音道：“孙志彪让我跟着你，就是怕你再惹出什么乱子。”
他瞥了我一眼，虽然一脸不耐，但还是收起了动作，倒也没再试图强行破门。
我将耳朵贴近厚重的院门，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抽泣声，像是个小女孩儿发出的。我心里一紧，担心是我们的喧闹惊吓到了她，赶忙换上最温和的语气，轻声问道：“小妹妹……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她没有回应我，我猜她可能是被吓到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我又轻声细语地劝说了几句，渐渐地，院子里的哭声平息了下来。她带着哽咽，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只有我一个人……我不能开门。”
那一刻，我的心里泛起一阵柔软。从她的声音里能判断出，她不过七八岁的模样。我想到自己小时候，每听到陌生人的敲门声也会紧张得不知所措，生怕被人拐走……这种恐惧感让我更加不忍心逼迫她。
我垂下眼帘，疲惫感笼罩着全身。风肆意地拨弄着我的发丝，张扬焦急地问道：“语姐，这回该怎么办？直接踹门进去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将一张事先就写好纸条从院门的的缝隙中塞了进去，放缓声音说道：“小妹妹，务必转告你的父母，这是最后的期限了。下次姐姐也保证不了你的安全。”
随后，我转身走向车子，语气平静，“走吧，去下一家。”
“不是…语姐？这就？”
“你也听到了，一个半大的孩子，你要对她严刑拷打吗？反正该交代的我已经交代了，不算白跑一趟。”
车轮缓缓启动，带起几片落叶，而我的心却依旧沉重如石。
张扬与我并肩坐在车后座，他听完我的话，转过头来，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他开口道：“语姐，你以后跟着彪哥做事，善良可不成啊…你的道德感太重了……时间久了，心里肯定会跟自己过不去，以后心里怕是要出问题的。”
“嗯。”
我实在太疲惫，在车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我再次睁开眼时，车子已经停在一栋十五层高的楼房旁。
我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拿起资料本和笔，跟随张扬他们走进大楼。电梯里，我们一行人的气场似乎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周围的乘客瞥了一眼后便纷纷选择退开，到最后，整个电梯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人。
也是奇了。
我们按照资料上的指引来到八层，刚出电梯，便迎面碰上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这人怪得很，大热天的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与张扬对视一眼，心下生疑。
他二话不说，直接伸手一把攥住那男人的衣领，动作利落而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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