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的皮肤正在经历超新星爆发，每寸肌理都析出记忆结晶。她把九霄的手按进她的胸腔那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母星战争留下的时间胶囊——此刻正播放着凛烽初次给她安装情感模块的监控录像。
拂晓现在你应该明白了……所有恨与爱都是在四维空间的投影。
机械鸟突然俯冲而下，却在触碰她发梢的的瞬间量子化。九霄突然看清那些金属羽毛上刻满的符号，正是初中时洞穴探险留下的涂鸦。她的脸孔还是二维化。虹膜纹理变成两人初遇那天的星图。
拂晓别读取这个！
九霄想甩开神经连接线，但她的记忆洪流早已决堤——原来在母星处决名单上，她早就替换了俩人的名字，全息影像里，她跪求凛烽这个她最仇恨的人给九霄植入虚假仇恨：“让她永远恨我，好过被组织磨灭。”
她的双腿突然碎成星辰，飘向幻影培养舱里那排仿生人残骸，每个残骸都在同步诉说。
拂晓那个暴雨夜不是我丢下你，是他们篡改了逃生舱的坐标……
木匀从裂缝中探出半张马赛克脸，将拂晓的声纹转化成宇宙背景辐射的波段。九霄听见18个维度的她同时低语：
拂晓二维化不是终点，是我给你最后的………
她没说完词语在空中实体化，变成九霄误杀远近山时用的那把手枪。当九霄握住枪身的瞬间。拂晓的残存意识突然坍缩成黑洞，把她推入记忆迷宫最深的房间，那里坐着正写着自毁程序的，12岁的沈昭——拂晓。
这时九霄的仿生义眼强制接入母星主脑，九百个处决名单在视神经流过。她发现自己的星系旁注着情感实验最终章，而拂晓在20万年前就被烙下种子母体。荒渠的幽灵数据趁机入侵，他残破的声纹在耳蜗里尖叫：
荒渠二维化协议的核心代码是远近山的脑波图谱！
凛烽在现实层砍断电缆的动作，导致数据海洋掀起记忆海啸。无数个九霄的克隆体从虚拟深渊爬出，她们脖颈的编号是拂晓的遗言坐标。当某个克隆体抓住九霄的脚踝时，真实的痛觉让九霄彻底明白，这些才是废弃的原始版本。自己不过是承载记忆的容器和创造出来的存在。
九霄的耳蜗突然响起机械鸟的悲鸣，那其实应该是自毁程序的二进制倒计时。当她低头发现掌心裂开的皮层下，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量子泡沫时，自毁程序启动，整个宇宙开始无法避免的数据坍缩。
凛烽的指尖由于强大的辐射和不堪重负也开始量子化，就像被新风吹散的萤火虫群。他倚着那具刻满b0999的编号的仿生人残骸，战甲缝隙渗透的是银蓝色冷凝液，还是迟到了20年的眼泪？
凛烽过来，孩子。
他的声纹突然切换成拂晓的频率，喉部投影出初中那年九霄没能送出的情人节巧克力形状，那正是自 毁 程 序 的激活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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