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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长明不灭

系统流:青冥代码书

星河倒悬的青铜门前,陆青冥握着《凤求凰》钥匙的手微微发颤。钥匙纹路渗出的凤凰血与他腕间伤痕共鸣,在虚空中勾勒出李商隐《锦瑟》的诗句:"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陆兄,该落子了。"沈墨的残棋盘悬浮在星砂之间,缺失的"乾"位正被林秋辞消散前的金针填补。三百六十枚星砂棋突然化作《璇玑图》经纬,将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因果线收束成束。

陆青冥将钥匙插入青铜门锁眼的刹那,门内传来真实的痛呼声。他看见十五岁的林秋辞正在药庐捣碎朱砂,腕间金铃完好如新——这是系统尚未觉醒的时空,亦是所有轮回的起点。

"小心!"少女突然扑开药炉边的垂髫小童,滚烫的炉火在她背上灼出凤凰纹。陆青冥的弑天剑自行出鞘,剑光照亮她脖颈处与自己同源的雷纹胎记。

时空长河突然沸腾,十二位渡劫大能的残魂在河面凝聚成补天仪本体。青铜轮盘上刻着《道德经》:"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每道裂痕都在吞噬星砂棋的光辉。

沈墨的符笔炸裂,他以指为刃在胸口画出河图:"陆兄,还记得墨池残局吗?"鲜血凝成的棋子落向轮盘"损"位,"所谓天机,不过是让我们自愿成为补天的五色石!"

陆青冥忽然笑了。他震碎弑天剑,剑刃碎片裹挟着十二万次轮回的记忆刺入补天仪。当最后一片没入"离"位时,整个太虚境响起《广陵散》的绝唱,林秋辞前世刻在凤凰骨上的诅咒显形:

"愿焚七魄为灯油,照破山河万朵。"

药庐中的少女突然抬头,金针穿透时空刺中陆青冥眉心。两世记忆在星砂中交融,他看见每个轮回的自己都在青铜门前犹豫,而门后的林秋辞始终保持着推门的姿势。

"这次,换我先。"陆青冥化作流光没入补天仪核心,淡金血液在《璇玑图》上写出《九歌·国殇》:"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星砂棋同时爆裂,沈墨在强光中看见终极真相:所谓系统,竟是林秋辞第一世燃烧凤凰骨炼制的续命灯。她以自身为灯芯,在十二万次轮回中为陆青冥篡改必死命格。

"真是...愚不可及。"沈墨笑着消散,残魂化作《天工开物》最后一页。泛黄纸页飘向现世墨池,在水面映出王勃的诗:"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青铜门前,林秋辞腕间金铃终于完整。她推开门的瞬间,十万长明灯自星河坠落,每盏灯芯都跳动着陆青冥的魂魄碎片。药庐中的少女伸手接住星光,十五岁的陆青冥正在山门外叩问仙途。

"这位师妹,你的金铃掉了。"

少女转身时,怀中的《太虚引气诀》残页无风自燃。灰烬里浮现出系统最后的提示:"恭喜宿主达成隐藏结局《长相守》,功德圆满。"

千里外蜀山剑阁,凌云子望着突然复原的流云佩,佩上多出一行小篆:"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暴雨倾盆而下,墨池中浮起沈墨的残棋,星砂在涟漪里拼出新卦象:

"第四劫: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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