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洋拖着如灌了铅般的步伐迈进宿舍,一屁股砸在沙发上,沙发顿时发出嘎吱嘎吱的悲鸣,那声音像是不堪重负的哀求。他气呼呼地骂道:“真他妈气死老子了!那个啥狗屁元辰,就算他赢了比赛,也别想踏进我这门槛半步!”旁边一个男子战战兢兢地说:“洋哥,那位元辰好像是元家的小少爷……”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管他什么少爷不少爷的,我说不准就是不准!”高木洋越说越来气,忽然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像被弹簧弹起来似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啥?你说他是元辰?”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庞大的身躯重重落地,地板都跟着颤动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往日里嚣张的胖子此刻像个无助的小孩。
远处赛场欢呼声此起彼伏,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比赛一场接一场,整个赛场热闹得很。
“上午的比赛到此结束!”裁判一声令下,林萧长舒一口气。五百名参赛者,二十五人被淘汰,这意味着未来十天他都不用上场了。回到宿舍正躺在沙发休息呢,刘浩明突然冒出来亲热地喊了一声:“哇,大哥!”林萧刚开始对这称呼不适应,现在慢慢习惯了。就见刘浩明在宿舍里转来转去,东摸西看,满脸惊叹:“你这宿舍这么豪华,不会是哪家贵公子吧?”“元家,听过没?”林萧盘腿坐在床上,淡定回应。
“元家……”刘浩明声音带着震惊还微微发颤,突然“嗖”的一声,一把匕首随着他手臂挥出飞向林萧,林萧马上察觉,头一偏,匕首速度比想象中快多了,瞬间插在墙上,林萧脸上多了道划口,鲜血直流,他猛地睁眼瞪着刘浩明,“你干啥呢?”林萧缓过神略带生气地问。“哼,我自己心里没数?你忘了我父母咋走的?就是你们元家逼的……”刘浩明说着哽咽了,“别说了,今天我就在这跟你决一死战,给我父母报仇!让你们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说完袖子一甩,几把飞刀破空而来,林萧身手敏捷将飞刀一一打落,“等等,你冷静点,我……”林萧话没说完,又来几把飞刀,这次林萧不再掩饰,释放灵力,飞来的小刀瞬间被力量挡在面前。
“什……什么?你……你!”刘浩明被惊得说不出话。
“你给我冷静点,小家伙!”林萧说完,用温柔又有魄力的威压把刘浩明按在地上,“到底咋回事?还有,我不是元辰,我叫林萧,至于怎么混进来的,你冷静了我再跟你说!”
“呵,呵……”刘浩明略微喘气,但心情明显平复了许多,望着林萧,他心情复杂出半信半疑的神情。
“那一次,我来到这学院,没有请帖,但却被风吹来一张,我也就混进来了,而那真元辰却被大门外的士兵强行拖走了,后来……”林萧见他心情有些许平复,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了。
“对……对不起……”刘浩明有颤抖的声音,他没有想到站在他眼前的人并不是元辰,“我……”“没事,人总会犯错,并且也并不全是因为你,还有你刚刚说你父母是被元家害的,能和我讲讲细节吗?”林萧安慰并询问道。
刘浩明眼框变红渐渐湿润,站起身来,开始回忆:
“五年前,我和我父母本住在元家的一个小村庄里,可是没过多久,元家的士兵,不知为何突然把我爸妈带走了,几天后,我又见到了他们 但此时只有我父亲一人头发散乱,面带血迹,慌张的跑了回来,我刚想问发生了什么,却被我父亲一把推进了一个时空隧道里,随后我便晕倒了,醒来时就发现手上有张邀请函,上面还有一张纸条,写着:若五年后,我和你妈妈还未出现,便到此学院报名,当你有足够能力之时再来寻找我们。当时我坚信他们能够回来。三年间,我四处奔波,希望寻找到父母的下落,行走间,我从旁人口中听到了一个关键信息……”刘浩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说道:
“元家的奥丁小镇发生了爆炸,那一天我四处打听,历经七天时间,终于回到了我家,当我看到当时的场景时,我……我的心中五味杂陈。爆炸后的村庄笼罩在一片浓密的烟尘之中,原本错落有致的房舍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燃烧木材的噼啪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无声地哭泣。烈焰在废墟间舞动,橙红色的光芒映照着翻滚的黑烟,如同一场巨大的漩涡吞噬了往日的宁静。
倒塌的木梁半悬在空中,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它们的身躯;破损的瓦砾间,散落着曾经生活的痕迹——一只烧焦的铁锅、一截断裂的纺车,还有被火焰扭曲的农具。远方的田野也未能幸免,大火像一条失控的巨蛇,将金黄的麦浪化作一片焦黑。风穿梭于这片狼藉之中,带来低沉的呜咽声,仿佛土地本身在诉说它的痛苦。
天空被浓烟遮蔽,阳光只能勉强透过缝隙洒下几缕微弱的光辉。偶尔传来树木因高温而爆裂的声音,在这死寂般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那一天,我便视元家为敌,默认这一切都是元家的所作所为,父母都在此殒命……”刘浩明讲到这便不再继续说了,林萧也开始思念起自己的父母,眼眶明显有些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