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在众人面前带走小燕子,除了要去点长明灯外,也是为了引蛇出洞,要给众人制造机会去谈含香的事。果不其然,众人从幽幽谷返回会宾楼,和蒙丹、柳青、柳红召开紧急会议。
(以下节录改编自还珠格格小说原文)
蒙丹一听经过,真是又悲又喜。悲的是含香这样拼命,喜的是,终于要施行大计划了!他看着面前这些热心的好朋友们,感动得不知道怎样才好。他双手往胸前交叉,行了回族大礼,说:「我先谢谢各位,你们为我和含香所做的事,不是简单的一个『义』字,更不是简单的一个『恩』字,我就是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各位!请你们大家,接受我用回族礼,表达我对你们的感激!」
尔康一步上前,拉住蒙丹。 「不要再谢我们了,你的心意,我们都了解了!赶快,我们来研究这张地图!」尔泰早已把地图摊在桌上,是尔康连夜画出来的。大家就都跑过去,围着地图站着。尔康指着地图解说:「皇上已经定了,在四月二十九宴请三甲,跟小燕子生辰一起庆祝。逃亡的时间,就在那天晚上!那晚是月底,没有满月,夜里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就算有蜜蜂有蝴蝶,也看不出来!免得满城蜜蜂蝴蝶,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记住了,蒙丹,你的马车在这儿等,我驾车从神武门把含香偷出来,会直接送到你那儿,含香上了你的马车之后,我的马车会转头向东边跑!同一时间,柳青、柳红的马车向西边跑,尔泰的马车向北边跑!每个人的车上,都有花香。你们车上也有。你们要马不停蹄,一直向南边跑!」
蒙丹深吸一口气,眼神专注地:「我明白了!但是,那个晚上,你们全体出动,通通不在宫里,等到皇上发现含香失踪了,你们也不在宫里,怎么脱得了关系?」「所以,这个逃亡计划里,没有我、箫剑和紫薇!」晴儿说,「那晚,是小燕子过生日,恩荣宴后皇上肯定是陪着小燕子,而箫剑很有可能是三甲之一,我们在宫里好好饮宴,到时候,我们把皇上灌醉!等到他发现含香失踪的时候,最快也要到第二天,你们大概已经跑得老远了!」
「你不要为我们考虑那么多!皇上发现含香逃亡了,他第一件事就是追回含香,至于我们在不在宫里,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追究了!」尔康说。
「蒙丹!你放心!」紫薇接口,「我们有我们的办法!一来我们死不承认,他没办法把含香的出走,算到我们头上,就算有猜疑,他也不忍心把我们定罪!再来,皇阿玛毕竟是我的阿玛!哪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女会心狠手辣呢!」
「紫薇说得对!皇上对于后宫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小燕子一个人身上,不会很在意含香的!我们现在要研究的,不是事后的追究问题,是你们能不能安全脱逃的问题!蒙丹,记住,含香的香味仍然是她的致命伤!尔康他们只能引开追兵一小段,后面的时间,你们怎样能够让香味不传出来,是个关键问题!」晴儿说。
柳红就拿了许多大袋子给蒙丹。 「这是我帮你收集的檀香木,」另外再拿了一个袋子,「这里面是最好的茴香。」再拿一个,「这是印度来的佛印香。还有……这个,是我平时收集的花瓣……你们要化装成普通的老百姓,假装是卖香料的商人。这样,万一有追兵查到你们,马车里的香味那么复杂,可能会把香妃的香味给遮盖住了……」
「当然,这并不是一个万全的办法,可是,我们也只能想出这个办法!过了明天,我们就会把会宾楼暂时关闭。」柳青接口,「逃亡那晚,如果没有追兵追我们,我和柳红会往南方去找你们,一直把你们护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们认为,你们越往南边跑越好!最好跑到一个深山里去躲起来!」
紫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所以,我们今天的开会,说不定是大家最后一次在会宾楼相聚,下个月,蒙丹、含香和我们,就天南地北了!」
柳青立刻充满离愁了,看着蒙丹:「蒙丹,你还没跟我过几招呢!」蒙丹太感激了,看着柳青:「我相信,我们大家这么有缘,一定后会有期!」柳青就转动眼珠,做起梦来:「或者,过一段时期,皇上会想明白,知道含香的走,是一件好事,不是一件坏事!那时候,他会追问是谁帮助含香逃跑的,下令通通有赏!然后,就赦免了含香和蒙丹,还封蒙丹一个『王』,含香就是『王妃』!然后,我们大家又聚在一起了!」大家听得匪夷所思,惊看柳青。
「这个遥远的梦,做得真好!我们不妨抱着这种期望吧!」紫薇苦笑地说。
(以上节录改编自还珠格格小说原文)
他们这个紧急会议,被鄂敏派来守住会宾楼的人看得一清二楚。第二日,消息就传到了乾隆那里。
乾清宫
「皇上,昨晚侍卫来报,」鄂敏抱拳,声音压得极低:「福尔康、福尔泰、晴格格、紫薇格格、箫剑、柳青、柳红等人,昨日在会宾楼与那刺客秘密会面。」
乾隆合上手中奏折,专心听鄂敏的汇报:「可听清他们商议何事?」「他们关紧了门窗,说话声极轻。」鄂敏额头渗出冷汗,「只隐约听见一句『大计划』,具体内容实在探听不到。」
乾隆缓缓起身,踱至窗前。他的侧脸如刀削般冷峻:「之前让你查的香膏,可有进展?」「回皇上,」鄂敏连忙呈上一份供词,「那『天山雪韵』并非西域所产,实则是天津萧家胭脂行的货品。臣等已将胭脂行掌柜带到刑部衙门问话。」
乾隆猛地转身:「可是箫剑那个萧家?」「正是。」鄂敏低头道,「那掌柜胆小,一五一十全招了。胭脂行东家名唤萧风,香膏配方是萧风亲自送去,嘱咐要大量赶制。」
乾隆眼中寒光一闪,「这掌柜是何时问的话?」「回皇上,就在今早。」鄂敏恭敬答道,「此刻人还在刑部衙门候着。」
「好生将人送回去。」乾隆沉声吩咐,「警告他不得将今日之事透露半句——包括他的东家萧风。」他顿了顿,声音更冷,「若走漏风声,朕唯他是问。」鄂敏连忙应下:「臣明白。」
「还有,」乾隆转身望向窗外,「那刺客与西域商队,可有关联?」鄂敏上前一步,低声道:「侍卫多次见到那刺客与商队首领阿迪力密谈。」
鄂敏退下后,乾隆负手立于窗前,暮色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孤寂。他细细梳理着近日种种蛛丝马迹,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箫剑藏匿刺客...」他低声自语,「无非是怕朕因含香辜负了小燕子。」想到此处,他嘴角竟浮现一丝苦笑。这份为妹妹筹谋的心思,他何尝不能理解?
想到这里,乾隆心中的怒意竟消散了几分。若换作他是箫剑,或许也会为妹妹留一手准备。但随即,他的眉头又紧锁起来——那香膏又是为何?
突然,紫薇那日的问话在耳边回响:「皇阿玛既知香妃娘娘心有所属,会如何待她……」乾隆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他们是要助含香私逃!」
脑海中浮现出近日种种异常:紫薇晴儿频繁出入宝月楼,箫剑生产西域香膏,还有那所谓的「大计划」……一切线索终于串联成清晰的图景。
「好一招瞒天过海。」乾隆冷笑,「用香膏混淆视听,借商队掩人耳目……何其周详的算计与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