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的脸蛋泛着淡淡的红晕,体温似乎还没完全退去。苏晚靠在床边,声音温柔得像是三月的风,“林悦啊,现在烧还没全退,洗完澡就赶紧睡吧。明天不是要去新学校报名吗?听话,养好精神。”林悦轻轻应了一声,乖乖地点点头,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去洗漱了。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而房间里只剩下一片安静。林悦洗完澡后,迅速钻进被窝,没多久便睡熟了。她的呼吸平稳绵长,像一首缓缓流淌的小夜曲。
苏晚坐在床沿,伸手探了探林悦额头上的温度,指尖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她松了口气——果然,已经不那么烫了。“呼……”她低声吐出一口气,动作轻柔地替林悦掖好被角,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神里满是怜惜和疼爱。
“能与你相随,何尝不是一种得偿所愿呢?”她的声音低到几乎被黑暗吞没,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满足感,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这个世界的。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在林悦床头织出一片碎金。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鼻尖忽然撞上一缕若有若无的咖啡香。楼下传来瓷器轻碰的声响,混着老式座钟“滴答”的节奏,像被揉碎的晨光般温软。
“悦悦?该吃早餐了。”苏晚的声音从楼梯口飘上来,带着刚烤好的可颂香气。林悦揉着眼睛坐起,看见床头柜上摆着杯热牛奶,雾气正顺着杯壁往上爬,在窗棂投下的光影里凝成细小的水珠。
推开房门时,木质台阶发出“吱呀”轻响。楼下的餐桌已经铺好蓝白格子餐布,煎蛋在盘子里泛着油光,苏晚正往玻璃罐里插一支带露水的蔷薇。晨光斜斜切过她挽起的袖口,腕间银镯晃出细碎的光,像昨夜暴雨后留在叶脉上的星芒。
“先喝口热汤暖胃。”苏晚把瓷碗推到林悦面前,指尖擦过她手背时,温度像晒过太阳的棉布。窗外传来麻雀啄食的动静,远处教堂的钟敲了七下,每一声都裹着小镇独有的静谧,让昨夜冒雨买药的记忆突然变得遥远又清晰。林悦咬下一口可颂,酥皮簌簌落在餐布上。她望着苏晚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忽然发现对方发间别着枚旧银簪——和母亲遗照里那支,竟有七分相似。
“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别不小心磕着了。”苏晚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满溢着温柔与关怀。林悦悦咧开嘴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嘿嘿。那我先走啦。”她指了指门口,步伐轻快得像只小鹿。苏晚没有再多言,只是含笑点了点头,目光里满是无声的叮嘱与信任。
林悦骑着单车穿行在街道上,余光扫过腕上的手表时,却不小心碰到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豪车。“完了!”她心头一震,目光落在那辆闪着冷冽光泽的法拉利上,心瞬间揪成一团。修这样一辆车动辄几百万,而苏晚一个月工资才八千,就算倾尽全力也未必赔得起。难道新一天刚开始就要惹上大麻烦?她的手心满是冷汗,心跳如擂鼓般急促。片刻犹豫后,她低头看见车窗上留的电话号码,手指颤抖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一道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语气成熟且透着一股优雅的韵味:“喂,谁啊?”“我……我不小心刮到您的车了……”林悦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已悄然滑落。她脑海中飞速计算着后果,但越想越绝望——哪怕卖掉房子都未必能填补这个窟窿。然而,就在她以为会迎来责骂和怒吼的时候,对方却温和地开口:“你现在在哪里?我去见你,你先别走,在原地等我。”这出乎意料的平静回应让林悦愣住了,连眼泪似乎也停滞在脸颊上,尚未滴落。
然而,林悦的报名时间即将截止,她在这两个选项间挣扎不已。内心深处一个声音急促地催促着:“还愣着做什么?先报名要紧啊!”可另一个声音却带着几分犹豫与自责反驳道:“什么报名要紧?人家债主都快到了,难道要放她鸽子不成?”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嗓音从旁传来,打破了她的纠结。“悦悦,怎么还不去报名呢?”是苏晚,恰好经过此地。林悦身子一颤,声音微弱而颤抖:“就是……我把一个上户的车子刮了,她现在正赶过来。”
苏晚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我替你扛着。不用害怕。”话音未落,那位债主已经缓步走了过来,目光一扫,沉声问道:“谁刮的车子?”空气顿时凝滞了一瞬。林悦深吸了一口气,毅然站了出来。那人没有立刻发作,而是静默片刻,随后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你好,我叫宋秋,也可以叫我宋总。”他的声音不再咄咄逼人,反而多了一分柔和,“这辆车的维修费一共是一万六,我知道你们的处境并不容易,所以分期还吧——每个月1600,如何?”语气中带着些许商榷,却隐约透出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苏晚轻声说道:“可以的,不过需要算上利息吗?一个月2.25%的利率,你觉得如何?”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试探,仿佛在掂量这句话的分量。宋秋略一思索,随即便点了点头,目光温和地转向她,问道:“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不如我送你们一程吧。”他的声音沉稳而自然,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我要去京城高中报名,可以去吗?”“当然可以,上车吧!”林悦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同意,内心也便没那么害怕了。但是宋秋突然说道“我对你挺有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