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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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羽站在廊下，看着满院的红绸，只觉得刺眼。

今日是萧瑾凯旋归来的日子，也是她纳第七房侍君的日子。那新来的侍君是礼部尚书家的庶子，据说生得一副好皮相，最擅抚琴。

"正君，该去前厅了。"贴身侍从小声提醒。

沈清羽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他是萧瑾的正君，是这将军府的主人，即便心中再痛，也要维持体面。

前厅已经坐满了宾客，萧瑾一身戎装还未换下，正与几位大臣谈笑风生。她生得英气逼人，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几分不羁。沈清羽还记得三年前初见时，她就是这样，一袭红衣策马而来，惊鸿一瞥便让他倾心。

"清羽来了。"萧瑾看到他，笑着招手，"来，见过新来的七郎。"

沈清羽这才注意到她身边站着的少年。那少年生得确实好看，眉目如画，肤若凝脂，一袭白衣更衬得他清雅出尘。

"见过正君。"少年盈盈下拜，声音清润。

沈清羽强压下心中的酸涩，温声道："起来吧，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宴席开始，萧瑾坐在主位，左右分别是沈清羽和新来的七郎。她似乎心情极好，频频举杯，与宾客谈笑风生。

"将军此次大胜归来，又得佳人，真是双喜临门啊！"有人奉承道。

萧瑾大笑："说得是！来，七郎，给诸位大人敬酒。"

那少年乖巧地起身，一一敬酒。沈清羽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胸口发闷。他记得三年前，萧瑾也是这样，在众人面前夸赞他的才貌，说他是天下第一美人。

"正君怎么不吃？"萧瑾突然转头看他，"可是身体不适？"

沈清羽勉强一笑："无碍，只是有些累了。"

"那便早些歇息吧。"萧瑾说着，转头对七郎道，"七郎，今晚你来伺候。"

沈清羽猛地攥紧了衣袖。他知道，这是萧瑾在给他难堪。自从他劝她不要纳妾，她就一直这样，故意在他面前宠爱新人。

回到房中，沈清羽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他想起三年前，萧瑾为了求娶他，在沈府门前跪了三天三夜。那时的她，眼里只有他一人。

"正君......"侍从小心翼翼地问，"可要传太医？"

沈清羽摇摇头："不必了，你们都下去吧。"

他独自坐在窗前，看着院中的红绸在风中飘荡。那些红绸，曾经也是为他而挂。如今，却成了别人的喜庆。

突然，房门被推开。萧瑾一身酒气地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沈清羽有些惊讶，"不是让七郎......"

"我让他回去了。"萧瑾走到他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清羽，你生气了？"

沈清羽别过脸："不敢。"

"你总是这样。"萧瑾叹了口气，"明明心里不高兴，却偏要装作大度。清羽，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样。"

"那你要我怎样？"沈清羽终于忍不住了，"要我像那些侍君一样，对你百般讨好，争风吃醋吗？"

萧瑾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才像你。清羽，你知道吗？我就是喜欢你这样。那些侍君，不过是玩物罢了。"

沈清羽看着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如此陌生。那个曾经为了他跪了三天三夜的萧瑾，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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