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吴邪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被夜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蹿。
两人机械地挪动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可这岩阵就像一座没有尽头的迷宫,怎么也走不出去。
阿宁的嘴唇早已泛起一层白皮,干裂得不成样子,她猛地停下脚步,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阿宁“别再走了,我们迷路了。”
夜幕毫无征兆地迅速降临。白天的酷热瞬间被刺骨的寒意替代,吴邪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此刻紧紧贴在身上,好似一层冰冷的外壳。
他蜷缩在一块向外突出的岩壁下方,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打颤:
吴邪“你说……我们是今晚先被冻死,还是明天……被太阳晒成人干?”
阿宁正在用匕首费力地凿着一块凹陷的岩石,听到这话,头也没抬,冷冷说道:
阿宁“省省力气吧,吴邪。”
她手中的刀刃在石面上刮擦,发出阵阵刺耳声响,
阿宁“与其想这些没用的,不如帮我做个石槽。夜里沙土能保暖,总比直接躺在地上强。”
吴邪望着阿宁专注的侧脸,月光洒落在她脸上那道伤口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显得愈发可怖。
他突然想起什么,颤抖着从内袋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压缩饼干,递过去说道:
吴邪“给……最后的口粮了。”
阿宁的动作猛地一顿。两人默默无言,分食着这点少得可怜的干粮,细碎的饼干屑落在石槽里,很快就被呼啸的夜风吹得四散纷飞。
远处,魔鬼城的岩壁在月光笼罩下,投出张牙舞爪的影子,密密麻麻,仿佛无数蛰伏已久的凶猛怪兽,正虎视眈眈地等待着,准备随时吞噬这两个在绝境中挣扎的渺小生命。
晨光刺破云层时,吴邪从昏沉中惊醒,赫然发现阿宁的匕首正抵在自己咽喉处。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映出阿宁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那里面的挣扎与狠厉交织成一幅骇人的画面。
吴邪"动手吧。"
吴邪平静地闭上眼睛,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
吴邪"总比...两个人一起死强。"
他听见匕首划破空气的锐响,却迟迟没有等来预想中的疼痛。
再睁眼时,阿宁已经退到三步开外,匕首深深插进沙地里。她别过脸去,沙哑道:
阿宁"...你救过我。"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时刻,一个水壶突然从天而降,砸在两人之间的沙地上,紧接着是一包压缩饼干。
吴邪猛地抬头,只见岩壁上方的天空湛蓝如洗,连只飞鸟的影子都没有。
阿宁"见鬼了..."
阿宁喃喃道,却已经扑向那瓶救命的水。两人像沙漠中濒死的旅人见到绿洲般,贪婪地分食着这意外的馈赠。
他们不知道,在更高处的岩壁上,身着深灰色登山装的慕南枝正静静注视着这一切。她习惯性地抬手想推眼镜,却发现这次探险根本没戴——这是她作为医生时的习惯动作。
慕南枝"够了,回去吧,别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