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外,方多病正策马疾驰。腰间的刑牌隐隐发烫,那是他从百川院院主石水腰上偷来的。他想起临行时百川院院主云彼丘意味深长的眼神,突然勒马调头。
方多病一行三人策马徐行,缓缓停驻在山脚客栈前。仆从旺福牵着马匹绕向后院,方多病则领着丫鬟离儿踏入客栈。
甫一入门,店小二便堆着满脸殷勤迎上前来:
店小二"客官里边请!"
手中抹布在桌案上利落一抹,方多病与离儿相继落座。小二躬身笑问:
店小二"二位用些什么?"
方多病神色淡然:
方多病"随意即可。"
离儿却将包裹往长凳一搁,眉眼弯弯:
离儿"每样招牌菜都上一份。"
店小二高声应和着退下,离儿执壶斟茶时,客栈大门突然被"砰"地踹开。
一名管事模样的壮汉手持双锤,将个青衫男子踹得踉跄跌进——
管事"狗娘养的,敢耍你爷爷!"
那男子"哎哟"一声栽在邻桌,正是李莲花。随后进来的女子蹙眉轻叱:
慕榕榕"对个文弱郎中动粗,好大的威风。"
那女子生的花容月貌,清秀绝伦的面容未施粉黛,却独有艳丽无双的魁妍颜色,来人正是渔女慕榕榕。
管事双锤砸得桌面震颤:
管事"这庸医日日让狗叼签问诊,回回都是下下签!"
他揪住李莲花衣领怒吼:
管事"到底是狗看病还是你看病?"
慕榕榕闻言以袖掩面,佯装整理发髻快步走开——这狐狸又要作妖,她才不蹚浑水。
方多病正觉有趣,不想李莲花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他腰间刑牌上。那郎中掸着灰尘慢悠悠道:
李莲花"这位兄台说得是,畜生有时可比人明事理。"
管事暴怒抡锤砸下,李莲花"惊慌"后仰,恰巧撞翻方多病的茶盏。离儿尖叫躲闪间,少年刑探的剑鞘已格住双锤。
慕榕榕不知何时坐在柜台边,摸出把瓜子"咔嚓"咬开,笑看方多病剑影翻飞。不过三五招,风火堂众人便哀嚎着倒了一地。
方多病靴底碾着管事胸口,剑尖挑开他衣襟里的令牌:
方多病"风火堂?"
他转头问小二:
方多病"说说,怎么回事?"
店小二战战兢兢指向后院: "他们押着口棺材,非逼这位郎中起死回生……"
李莲花突然"虚弱"地咳嗽:
李莲花"小刑探,他们杀了人……"
后院棺材掀开的刹那,暮光为妙手空空青白的脸镀上金边。方多病探过鼻息冷笑:
方多病"你是说金钟罩高手被流星锤砸死?"
他剑穗扫过尸体僵硬的指节:
方多病"不如先解释下,为何非拽着李大夫不放?人是他杀的?"
管事老实摇头,
管事“非也。”
角落里的慕榕榕突然"噗嗤"笑出声,而李莲花正悄悄将沾了黄泥的靴底往管事衣摆上蹭——方才装摔倒时,他可瞧见棺材底板新鲜的铲痕呢。
方多病又问:
方多病“东西是他跟妙手空空一起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