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穿过云层,拥雪城的轮廓渐渐清晰。南胥月执扇遥指:
南胥月"暮姑娘可要做好准备,这里不比镜花宫——"
话音未落,凛冽寒气已扑面而来。整座城池银装素裹,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仿佛连空气都被冻得凝滞。
城门处,众弟子齐声行礼:
众人"恭迎少城主回城!"
苍长老雪白的眉毛下,目光如电般扫过暮悬铃。谢雪臣简短引见后,便急着追问父亲下落。
于长老"盟主尚在闭关。"
于长老拱手道。
谢雪臣眉头一皱:
谢雪臣"自我离城便开始闭关,至今未出?"
他忽然大步向后山走去,玄色披风在雪地上拖出深深的痕迹。
推开洞府石门的刹那,血腥气混着寒意涌出。谢雪臣踉跄跪地,颤抖的手拾起染血的纸鹤——那正是他传回的信笺,未曾拆封。
南胥月"好个一箭三雕。"
南胥月玉扇紧握,
南胥月"断传送阵,阻你归途,害盟主性命。"
他望向冰棺中安详如睡的盟主,
南胥月"当年我们并称'十窍双璧',却不想......"
暮悬铃找到谢雪臣时,他正在雪崖上疯狂练剑,剑气将四周冰柱斩得粉碎。
谢雪臣"滚!"
暮悬铃不退反进,突然化作盟主模样:
暮悬铃"雪臣,是为父错了。"
她学着盟主的语气,
暮悬铃"断情绝爱,终究是误了你......"
谢雪臣的剑"当啷"落地。他跪在雪中,十年来第一次痛哭失声。远处,南胥月默默转身,玉扇上不知何时凝了层冰霜。
半响,暮悬铃拢了拢被寒风吹乱的衣袖,轻声道:
暮悬铃"我该回去了,不然苍长老该罚我抄门规了。"
她望向雪地中那道孤寂的身影,
暮悬铃"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转身时,她瞥见南胥月静立在不远处的冰松旁,玉扇垂落,肩头已积了薄雪。
暮悬铃"多谢南庄主带路。"
暮悬铃踩着积雪走近,
暮悬铃"不然这偌大的拥雪城,我还真寻不到他。"
她顿了顿,
暮悬铃"你……不过去吗?"
南胥月望着远处那个孤绝的背影,声音轻得像雪落:
南胥月"当年我父亲陨落时,他也是这般站在三丈外。"
扇骨轻轻敲击掌心,
南胥月"我们之间……不必多言。"
暮悬铃忽然想起什么,声音低了下去:
暮悬铃"我忘了,你也……"
南胥月"灵族杀的,是么?"
南胥月忽然轻笑,呼出的白雾模糊了眉眼,
南胥月"该偿命的早已偿命,该清算的也都清了。"
他抖落肩头积雪,
南胥月"血债血偿,不过如此。"
暮悬铃还想说什么,却见南胥月已转身离去。雪地上两行脚印一深一浅,很快被新雪掩埋……
寒梅映雪的棋室里,谢雪臣将一枚黑子轻轻放在棋盘上。
谢雪臣"这局残棋,该了结了。"
于长老执白子的手微微一颤:
于长老"少城主竟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