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胥月望着地上残玉,又看了眼依旧冷若冰霜的泠鸢,忽而轻笑一声:
南胥月"罢了。"
他转身时衣袂扫过碎玉,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泠鸢盯着那抹消失的背影,茶盏中的倒影微微晃了晃。
南胥月刚踏出院门,暮悬铃便迎了上来。她指尖不安地绕着发尾银铃,蹙眉道:
暮悬铃"南庄主,你和谢雪臣究竟在谋划什么?为何总是将我蒙在鼓里?"
话音未落,阿宝突然从锦囊中探出脑袋,金瞳骤缩:
阿宝"吱——有暗族!"
暮悬铃按住躁动的阿宝,对南胥月道:
暮悬铃"我去看看。"
身影如蝶掠入雪色,只余铃音袅袅。南胥月玉扇轻敲掌心,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暮悬铃循着气息追去,却见那被附身的弟子突然暴起发难。两人交手间,高秋旻恰巧路过,见状不由分说便是一剑——
高秋旻"住手!"
法鉴尊者的言咒后发先至,暮悬铃如遭雷击,重重摔在地上。鲜血从她唇角溢出,染红了胸前衣襟。
谢雪臣闻讯赶来,暮悬铃颤抖着抓住他的衣袖:
暮悬铃"疼......"
谢雪臣"我知道。"
谢雪臣将她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离去。
高秋旻怔在原地:
高秋旻"我不是故意的......"
傅澜生"高仙子。"
傅澜生突然从假山后转出,吓得高秋旻一个激灵。他望着谢雪臣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傅澜生"那个......婚约之事......"
高秋旻慌忙解释:
高秋旻"你误会了!我是怕你看见我伤了她......"
两人面面相觑,各自会错了意。最终高秋旻默默拾起地上两柄交叠的剑——她的冰魄剑与暮悬铃的绯刃,在月光下泛着截然不同的寒光。
谢雪臣凝视着床榻上蜷缩的身影,暮悬铃苍白的唇间不断溢出痛苦的呻吟。他掌心凝聚起莹白灵力,轻轻覆上她的额头——
灵力如泥牛入海,顷刻消散。
谢雪臣灵窍破损……竟连疗伤都做不到吗?
他忽然执起暮悬铃的手腕,指尖金光流转。言咒化作细碎光点,顺着经脉尽数没入自己体内。
南胥月"你——"
南胥月玉扇"啪"地合拢,
南胥月"玉阙功虽能护体,但言咒噬心之痛......"
谢雪臣"她受不住。"
谢雪臣拭去唇边血迹,声音沙哑。
南胥月忽然笑了:
南胥月"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看到谢少城主怕别人疼。"
扇骨轻点他心口,
南胥月"如今对她,你究竟是何心思?"
谢雪臣"既带她入城,自当负责到底。"
南胥月"负责?"
南胥月挑眉,
南胥月"那泠鸢与我......"
话到嘴边却成了苦笑,
南胥月"罢了,左右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谢雪臣难得建议:
谢雪臣"不妨冷她几日?"
南胥月摩挲着扇面上那道裂痕,笑而不语。
谢雪臣"你在此照看。"
谢雪臣突然起身。
南胥月"凭什么?"
南胥月扇尖拦住去路,
南胥月"谁惹的情债谁收拾。"
谢雪臣脚步微滞,终究推门离去。
南胥月"喜欢块木头,真够累的。"
南胥月自言自语,忽又想起泠鸢寒潭般的眸子,自嘲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