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划过自己咽喉,
南胥月"皆是......死门。"
最后二字落下时,他唇角溢出一线鲜血,却在笑。那笑容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仿佛不是在宣告死亡,而是在诉说一个久别重逢的约定。
何羡我单膝跪地,嘴角溢出血丝,却仍狞笑着:
何羡我"好一场大戏!南胥月,你连他们也要杀尽?究竟图谋什么?"
南胥月依旧含笑不语,玉扇却陡然迸发出刺目血光。三道灵力洪流从阵中人身上被强行抽离,在他扇骨间汇聚成耀眼的光球。
"轰——"
扇骨重重击地,最后一重禁制轰然洞开。红蓝交织的狂暴灵力如怒涛般席卷法阵,四人同时被掀翻在地。
南胥月作为起阵者遭受最猛烈的反噬,白衣前襟瞬间被鲜血浸透。暮悬铃灵力最弱,此刻已气若游丝,身下漫开的血泊渐渐染红了素色罗裙。
暮悬铃染血的指尖微微颤动,意识模糊间,她想起了那日偷听到的对话——
玄信的声音透着焦虑:
玄信"谢城主当真要与南胥月合作?此人城府极深......"
谢雪臣"要重建万仙阵,"
谢雪臣的嗓音低沉而坚定,
谢雪臣"非南胥月这等大阵师不可为。"
玄信"若他另有所图?"
谢雪臣"自计划伊始......"
钧天剑在鞘中轻鸣,
谢雪臣"我便押上了这条性命。"
停顿片刻,
谢雪臣"玄信,若我身死,仙盟就托付给你了。"
玄信"那暮姑娘......"
谢雪臣"她生于人间,长于暗域。"
谢雪臣的声音突然温柔,
谢雪臣"不是任何人的附庸......即便没有我......"
记忆戛然而止。暮悬铃用尽最后力气,将藏在袖中的符咒捏碎——那是她偷偷从泠鸢那里拿来调换的死门符。鲜血从她唇角蜿蜒而下,却勾起一抹决绝的笑。
南胥月怔怔地望着奄奄一息的暮悬铃,瞳孔剧烈收缩——死门明明不在她身上!他猛地攥紧染血的玉扇,指节发白:
南胥月"怎么会......"
封遥匆忙赶来,掌心凝聚灵力为南胥月疗伤。就在此时,暮悬铃身下的鲜血竟如活物般流动,顺着阵纹蜿蜒而上。血光冲天之际,破碎的天梯遗址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断裂数千年的天梯竟在血光中缓缓重组!
暗域深处,压迫在灵族与暗族身上的威压骤然消散。无数伤痕累累的身影挣扎着站起,惊疑不定地望向天际:
众人"阁主不是要杀我们吗?"
众人"是谁......是谁救了大家?"
泠鸢踏空而来,每走一步,脚下便绽开一朵金莲。她周身灵力如潮汐般涌动,身后浮现出九重神光法相——
第一步行来,素衣化作流云广袖;
第二步落下,青丝缀满星辰珠玉;
第三步踏出,眉心浮现神纹如焰。
众人"神族!是神族现世!"
人群中有人惊呼。万千修士不由自主跪伏在地,连呼吸都凝滞。
她最终停在血阵边缘,垂眸看着奄奄一息的何羡我:
泠鸢"煎熬万年,牺牲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