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魔瞳中幽光流转,片刻沉吟后冷笑道:
昭明"既然你如约而来......"
他广袖一挥,漫天魔气骤然消散,
昭明"本座便饶过这群蝼蚁。"
黑雾翻涌间,他已携暮悬铃化作一道血色流光划破天际。天命蹙眉望向泠鸢:
天命"就这样放他们离去?"
泠鸢倚着案几轻笑,指尖一片竹叶打着旋儿坠落:
泠鸢"拦得住人,拦得住心么?"
她望着流光消失的方向,
泠鸢"这情劫啊......终究要他们自己来解。"
竹叶落地无声,恰似一声叹息。
泠鸢素手轻扬,缠绕在众人周身的魔气如退潮般消散。阿宝趁机挣脱桎梏,踉跄着扑向傅沧漓,被一把揽入怀中。
泠鸢"走。"
泠鸢拽住天命手腕,不等仙盟众人道谢,便化作流光掠向拥雪城。穿过重重宫阙,最终落在一处幽静的院落——檐角风铃依旧,正是她做左护法时的居所。
天命还未站稳,便被推进屋内。房门"砰"地闭合,将满城风雪隔绝在外。
一踏入内室,泠鸢便整个人扑进锦被之中,将脸深深埋进软枕里。素来从容优雅的后土娘娘,此刻竟像个闯祸的少女般,闷声哀叹:
泠鸢"万年前的旧账......竟被当众翻出来......"
她翻了个身,广袖遮面,露出一双泛红的耳尖。窗外雪光映着床幔上精致的兰花纹样,仿佛也在嘲笑这场突如其来的"社死"。
天命站在门边,看着平日里威严的娘娘此刻羞恼的模样,唇角不自觉扬起一丝弧度。
天命行至桌前,指尖刚触到茶壶便是一怔——青瓷冰凉,壶底积着经年的尘灰。这才惊觉此处并非蕴秀山庄,而是泠鸢空置很久的拥雪城旧居。
天命"倒是忘了......"
他轻叩壶身,震落一层细微的尘埃,
天命"这里早无人伺候了。"
窗外,一截枯梅枝忽然折断,落在积满雪的窗台上,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像是时光在此地停滞太久的叹息。
泠鸢从锦被中抬起手臂,广袖轻挥间,一道流光如水波般荡漾开来。
霎时间,尘封的屋内焕然一新:蛛网化作流萤消散,积灰的案几泛起檀木光泽,窗棂上的冰纹如遇春阳般消融。
最神奇的是,方才还空空如也的桌案上,此刻竟摆着一壶冒着袅袅热气的香茗,旁边还配着几盏琥珀色的桂花酿。
泠鸢"本座的居所......"
她终于从被褥中探出头来,发间玉簪微斜,
泠鸢"岂会连杯热茶都没有?"
窗外,那截枯梅枝上竟奇迹般地冒出了点点新蕊。
泠鸢从床榻上支起身子,青丝如瀑垂落肩头。她赤足踏过新换的云纹地毯,拎起一壶桂花酿晃了晃:
泠鸢"陪本座饮一杯?"
未等天命回应,她已执起琉璃盏斟满。琥珀色的酒液在月光下泛起涟漪,映着两人交错的倒影。泠鸢将酒盏推至天命面前,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叩,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