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鸢"天命......"
她坐在床沿轻推,声音柔得像三月柳絮,
泠鸢"该醒醒了。"
被窝里传来窸窣响动,天命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含混嘟囔:
天命"昨夜操劳过度......再睡半刻......"
最后四个字让泠鸢耳尖腾地烧起来。她猛地掀开锦被,冷风灌入的瞬间,某人不情不愿地蠕动着攀上她的肩膀。温热手掌顺着腰线游走,在系带处流连忘返,惊得她差点咬到舌头。
泠鸢"傅沧漓在会客厅等你一上午了!"
泠鸢拍开作乱的爪子,将人硬拽起来。天命像没骨头的猫似的挂在她身上,下巴硌得她生疼。
半炷香后,当天命终于眯着眼套上外衫时,泠鸢才发现不对劲——那截短了半寸的雪白中衣袖子,分明是她的贴身衣物!此刻正可怜巴巴地卡在天命腕骨处,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地露出一截小臂。
泠鸢"你......"
泠鸢刚要发作,大厅突然传来茶盏重重搁在桌上的声响。天命却浑不在意,反而故意甩着短一截的袖子凑近:
天命"泠鸢的衣服......好香啊。"
傅沧漓的脚步声已在房门口响起。泠鸢手忙脚乱地替天命整理衣襟,却见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留下带笑的气音:
天命"今晚继续?"
晨光中,某人眼眸闪闪发亮,哪还有半点困倦模样。
泠鸢指尖一顿,忽而想起前夜趁他熟睡时种下的移魂咒——原是为逗弄他玩的,不想竟在这般情形下应验了。
泠鸢"啧,真是......"
她红唇微撇,玉指轻点他眉心。一缕金丝从她指尖抽出,在空气中化作星芒消散。
天命眸中混沌渐褪,神纹如涟漪般在眼底浮现。他环顾四周,眉头微蹙:
天命"这是......"
指尖抚过榻边熟悉的流苏帐,
天命"我分明在寝殿歇下,怎会......"
忽然瞥见泠鸢唇边未散的笑意,顿时了然:
天命"是你——"
泠鸢指尖一挑,锦被忽地掀起一角。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正好落在天命微蹙的眉间。
她屈指弹了下他额间神纹,
泠鸢"傅沧漓已在殿外候了半日......"
袖中飞出一缕灵力,将窗外满树梅花震得簌簌作响,
泠鸢"你再不起,他怕是要在雪里站成冰雕了。"
天命刚起身就被迎面而来的衣衫罩了个满怀。泠鸢倚着妆台,正将最后一支金步摇斜插鬓边:
泠鸢"此刻怕是……"
她突然回眸一笑,
泠鸢"在心底已将你骂了千百遍。"
檐下铜铃突然急响三声——那是傅沧漓第无数次拂袖跺脚的动静。
天命低头看着明显短了一截的中衣袖口,腕间神纹都跟着困惑地闪烁了两下。这分明是......泠鸢昨日新裁的那件?
天命"娘娘!"
他刚开口,窗外就传来傅沧漓压抑的咳嗽声,来不及细想,天命匆忙系好衣带。刚迈出半步,又折返抓起案上的玉冠。
泠鸢"......"
他匆匆推门而出,身后传来泠鸢毫不掩饰的轻笑声。廊下积雪被他的衣摆扫过,露出下面被掩盖的十几个脚印——看来傅沧漓确实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