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不休

封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穗：

封遥"若魔尊永远困在栖凤林会如何......"

天命执起茶盏，水面倒映着栖凤林幻境中的景象：

天命"沉溺梦中，消散于真实。"

茶汤突然结出一层薄冰，

天命"就像从未存在过。"

封遥"可颢天那边如何交代？"

封遥话音未落，忽见天命整个人向后仰去，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天命"那便......"

他歪着头，发丝垂落遮住半边面容，

天命"不交代。"

话音未落，他又蓦地直起身。衣袍翻飞间已恢复端方姿态，唯有窗外惊飞的寒鸦，见证了方才那一瞬的恣意。

窗外，一片落叶打着旋儿擦过窗棂。泠鸢倚在梅树下，眸中金纹微闪。她指尖轻捻，那片落叶便悄无声息地碎成齑粉。

泠鸢"有意思......昭明，你可莫要让本座失望。"

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她身影倏然化作流光消散。檐角铜铃轻响三声，天命似有感应般抬眸。

老梅抖落几瓣新雪，掩去了地上转瞬即逝的莲纹脚印。

未曾想到，昭明竟然识破了假阿珠，以笔杀之，顺利出了幻境。

天命手中的茶盏突然炸裂，瓷片四溅。他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溅在栖凤林的画卷上，将墨色山水染成刺目的红。

封遥急忙扶住他摇晃的身形：

封遥"幻境被破的反噬竟如此厉害！"

她指尖灵力刚触及他后背，就被一股灼热弹开。

天命"无碍。"

天命拭去唇边血迹，袖口金纹已被鲜血浸透。他凝视着染血的画卷，忽然轻笑出声：

天命"棋局千变，最终落子的方向......"

窗外惊雷炸响，照得他眸中神纹如烈焰燃烧：

天命"终会走向我想要的结局。"

染血的画卷突然自燃，在灰烬里显出一道全新的命轨。

问雪崖顶，寒风凛冽。天命负手立于崖边，衣袂翻飞如鹤，脚下云雾缭绕。

高秋旻与傅澜生并肩而来，剑穗在风中纠缠。

高秋旻"你此番过来仙盟又是想做什么？"

天命并未回身，只神色淡淡：

天命"恭贺二位脱出时空乱流。"

高秋旻冷笑：

高秋旻"恭贺？将我们困入其中的不就是你！”

天命"万年前种下的因......"

天命突然看向崖下某处，那里隐约可见一块刻着古篆的界碑，

天命"你们注定会进，有了万年前的因，方有万年后的果。"

一片雪花落在界碑上，显露出被岁月模糊的"问雪"二字。

高秋旻突然上前一步，剑锋在雪地上划出一道凌厉的痕迹：

高秋旻"我已知晓你是天命，但天命便能高高在上，随意摆布他人命运？"

天命"摆布？"

天命眸中神纹微闪。

高秋旻"我知道你以除魔之名坐镇拥雪城......"

高秋旻的剑尖凝聚一点寒芒，映出她决绝的眼神，

高秋旻"但你若敢伤暮悬铃和仙盟半分——"

她手中长剑迸发出刺目青光：

高秋旻"纵使神威滔天，我也要不惜一切代价与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