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遥身死

泠鸢终于站起身，裙摆扫落一地冰晶：

泠鸢"蠢货！颢天根本不会让天命死！"

封遥充耳不闻，染血的手指终于触到金光边缘。霎时间，所有灵刀调转方向——

颢天"区区蝼蚁......"

颢天的笑声震得山崖崩裂，

颢天"也配违逆天道？！"

就在万刃穿心的刹那，封遥怀中突然飞出一物。那是玄信给她的木盒，终究也没能留住。

天命目眦欲裂地看着封遥从台阶滚落，鲜血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他浑身颤抖着想要冲破金光束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身影渐渐停止抽搐。

天命"封遥——！"

泠鸢突然出手，后土之力如洪流般击碎了金光结界。颢天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

颢天"为了个凡人......值得拼命？"

天命缓缓站直身体，周身开始泛起耀眼的金芒：

天命"万年来我机关算尽......"

神纹在他皮肤上寸寸龟裂，

天命"想借除魔之名阻止你降世......"

金芒越来越盛，竟是将神魂点燃的征兆：

天命"可方才我突然明白......"

他染血的指尖指向虚空，

天命"只要你这祸源还在——"

颢天突然打断：

颢天"吾可解你情劫！"

天命腕间的情脉果然消散无踪。他先是一怔，继而仰天大笑：

天命"颢天......你也会怕？！"

笑声中，神魂燃烧得更烈。

颢天"既已解劫......"

颢天的声音首次出现波动，

颢天"何必自毁？"

天命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看向奄奄一息的封遥，又望向袖手旁观的泠鸢，最后凝视虚空：

天命"因为我要告诉这天道——"

天命"棋子......也能掀翻棋局！"

最后一字落下，他的身影在金光中隐现。整座拥雪城开始崩塌，而天际传来颢天震怒的嘶吼。

颢天“我已经解除情劫，为何还要以命相搏？自损之法乃是下策！”

天命周身燃烧的金光渐渐暗淡，他冷笑着望向虚空：

天命"下策又如何？"

每说一个字，就有神纹碎片从身上剥落，

天命"从今往后——"

天命"你休想再操控我分毫！"

他猛地将残余的金光聚于掌心，

天命"即便魂飞魄散......"

突然反手拍向自己心口，

天命"我也要挣个自由！"

颢天的声音终于出现慌乱：

颢天"愚不可及！即便你死，吾照样能——"

话音未落，天命书突然自焚，无数金字在空中化作灰烬。颢天的神识被迫消散前，最后传来不甘的怒吼。

泠鸢的后土之力及时护住天命心脉，却被他狠狠推开。他踉跄着走到封遥身边，将奄奄一息的女子抱起：

天命"你何苦如此，我并不爱你......"

封遥染血的手指抚过他眼角：

封遥"我也不爱你......"

气息微弱如风中之烛，

封遥"我爱的是......十一年前......那个在雨中执伞的那个人，你相信吗？这个世上真的会有人爱上自己的回忆，爱上回忆中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