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茶代酒

方多病"你总是这般......置身事外。"

他声音发涩，

方多病"可我做不到！一闭眼就是小棉客栈......"

喉结滚动了下，

方多病"那凶手早布好局，客栈就是个戏台，我们都被迫看了场'鬼杀人'的好戏......"

话到此处突然哽住，眼前仿佛又见旺福倒在血泊中的模样。

正巧慕榕榕推门而入，见状一怔：

慕榕榕"这是怎么了？"

她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慕榕榕"脸色都这般难看。"

李莲花"无妨。"

李莲花看了眼方多病通红的眼眶，轻叹道，

李莲花"去喝一杯吧。"

慕榕榕蹙眉：

慕榕榕"不早些歇息？这几日......"

李莲花"你先睡。"

李莲花已起身披上外衫，

李莲花"我陪方少侠小酌两杯。"

慕榕榕倚着门框嗔道：

慕榕榕"少贪杯，醉了可别来闹我。"

李莲花"晓得晓得。"

李莲花笑着摆手，

李莲花"绝不贪杯。"

檐下风铃轻响，他推着方多病往外走时，袖中落出几片干枯的紫花瓣。

月色如水，静静流淌在前厅的青石地上。李莲花执壶斟了杯清茶，推至方多病面前——终究还是以茶代酒。

李莲花"若当初不带他涉险，或是将他带在身边......"

李莲花指尖轻点杯沿，

李莲花"你是不是觉得，旺福就不会出事？"

方多病盯着茶面上浮动的月影，声音沙哑：

方多病"终归是我......没护住他。"

李莲花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轻叹：

李莲花"年少时总以为，能以一己之力护住所有人。"

茶烟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眉眼，

李莲花"可这世间事啊，就像指间流沙......"

他忽然张开手掌，

李莲花"越想握紧，流失得越快。"

一片竹叶飘落案几，正落在两人之间的茶盏旁。

方多病蓦然抬头，正对上李莲花温润的目光。

李莲花"小厮遇害，你心中悲痛在所难免。"

李莲花指尖摩挲着杯沿，

李莲花"但将罪责尽数揽于己身......"

他忽而一笑，举杯相邀，

李莲花"人总得先学会放过自己。来，喝茶。"

瓷杯轻碰，发出清脆声响。李莲花仰首饮尽，喉结在月光下划出流畅的弧度。方多病怔怔望着他，半晌才道：

方多病"你这是在......安慰我？"

少年眼底泛起困惑，

方多病"不是说金鸳盟皆是大奸大恶之徒？怎会有你这般......"

李莲花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续了杯茶：

李莲花"所以我说啊，方少侠从一开始就冤枉好人......"

方多病"啧"了一声，仰头灌完茶，将杯子重重一搁：

方多病"可我还是想不通！若玉秋霜真死在玉城，按死亡时间推算都七日有余了，为何我们在小棉客栈见到她时......"

他比划着，

方多病"尸体不仅未腐，还会流血？"

李莲花闻言，忽然掀开手边的食盒盖子，一股清凉甜香扑面而来：

李莲花"尝尝？刚冰镇好的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