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榕榕"小声些!你是嫌葛潘一人赴黄泉太寂寞,想作陪不成?"
方多病急忙掩口,压低声音质问:
方多病"李莲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莲花正欲回房,却被慕榕榕一把拽住衣袖,不由分说地拉向厢房后的通风口。方多病急匆匆追来,额前散落几缕长发,边将发丝拨到肩后边嚷道:
方多病"话还没说完呢......"
慕榕榕"安静些。"
慕榕榕竖起食指抵在唇前。
方多病撇撇嘴,凑近李莲花耳语:
方多病"罢了,晚些再同你算账。"
月光下,三人各怀心思。李莲花仰首端详通风口,慕榕榕俯身查看地上散落的碎砖,唯有方多病来回踱步:
方多病"除了正门和后墙这个破洞,确实再无入口,莫非真是孩童所为?"
李莲花收回目光,指尖轻叩墙面:
李莲花"方少侠,若换作你是那孩子,要从此处潜入行凶,当如何行事?"
方多病"自然是先凿开砖块,再爬进去杀人。"
方多病不假思索道。
慕榕榕直起腰身,玉扇半掩朱唇,眼中噙着促狭的笑意。李莲花叹了口气,拾起块沾血的碎砖塞进方多病手中:
李莲花"凶手行事顺序与你所言恰恰相反。"
方多病"这砖上......"
方多病瞳孔微缩。
李莲花"若先破墙后杀人,血迹怎会留在砖块外侧?"
李莲花指尖轻点砖面暗红,
李莲花"唯有杀人后才敲碎砖墙,血渍才会如此沾染。"
方多病恍然大悟:
方多病"是有人栽赃!可七盗陈尸案凶手行事干净利落,如今为何却要多此一举?"
慕榕榕"多用些脑子罢!"
慕榕榕的玉扇不轻不重敲在他额间。
李莲花掩口打了个哈欠:
李莲花"朴锄山出无头尸便是同一人所为?这道理与'见着穿白衣的就喊大夫'有何区别?"
方多病"难道两案并无关联?"
方多病皱眉。
李莲花"关联与否尚不可知。"
李莲花掸去袖上灰尘,
李莲花"但张庆狮衣衫血迹层层渗透,身后却无喷溅痕迹......"
方多病"说明人死后才被斩首!"
方多病猛地击掌,
方多病"可既已杀人,为何多此一举?"
慕榕榕忽然变戏法似地摸出把瓜子,"咔嗒"一声咬开:
慕榕榕"头颅啊......可是个奇妙的物件。活着的会说话,死了的......也能泄密。"
月光映得她眸中流光溢彩。
方多病“什么意思啊?”
方多病一脸茫然,她将瓜子壳往空中一抛:
慕榕榕"天机不可泄露。"
方多病"等等,你这瓜子从哪儿来的......"
方多病呆若木鸡,慕榕榕又笑着晃了晃瓜子袋:
慕榕榕"天机~"
李莲花"不可泄露。"
李莲花笑着截住话头,
李莲花"当务之急是先查明张庆狮的死因。凶手既选择从前门入内杀人,事后才伪造后墙痕迹......"
方多病"可张庆虎明明同住一室,怎会毫无察觉?"
方多病急追两步。
慕榕榕的瓜子壳轻飘飘落在地上:
慕榕榕"你亲眼见着他们同宿了?"
李莲花忽然驻足,月光在他身后拉出修长的影子:
李莲花"若他们......本就不在一室呢?"
方多病倒吸一口凉气,怔怔望着二人隐入夜色的背影,有些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