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连下了三日雨,潮湿的空气让李饼的毛发始终处于半湿状态,连带着嗅觉也迟钝了不少。他烦躁地在客栈房间里踱步,尾巴尖上的毛炸开,像个小毛刷。
方妍"别再转了,地板都要被你磨出痕了。"
方妍放下手中的书卷,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方妍"过来,我帮你梳梳毛。"
李饼不情愿地蹭过去,把头枕在方妍腿上。方妍拿起一把木梳,轻轻梳理他颈后打结的毛发。自从那夜从范大人手中救回方妍,已经过去了七天。方妍的毒完全解了,但李饼却变得格外粘人,似乎还没从差点失去她的恐惧中走出来。
方妍"舒服吗?"
方妍的手指穿过他厚实的毛发,轻轻按摩着头皮。
李饼发出满足的呼噜声,耳朵惬意地抖动着:
李饼"嗯......"
窗外雨声渐歇,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桌上的金簪上——那支从范大人手中夺回的金蛇鳞簪。这几日他们暗中查访,发现范大人失踪后,盐运司一切如常,仿佛从没有过这个人。显然,金蛇族在扬州的势力根深蒂固。
方妍"今天去城南盐仓看看。"
方妍一边梳毛一边说,
方妍"我打听到那里最近进出货异常频繁。"
李饼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李饼"盐仓?范大人是盐运使,说不定会留下线索。"
正说着,他的肚子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方妍忍俊不禁:
方妍"饿了?"
李饼"扬州潮湿,消耗大。"
李饼有些不好意思地变回人形,伸了个懒腰,
李饼"听说醉仙楼的蟹黄汤包不错。"
方妍"馋猫。"
方妍笑着戳了戳他的鼻尖,
方妍"走吧,吃饱了好查案。"
......
醉仙楼大堂熙熙攘攘,跑堂的吆喝声与食客的谈笑交织在一起。李饼和方妍选了角落的位置,既能观察全场,又不引人注目。
方妍"两笼蟹黄包,一壶云雾茶。"
方妍对跑堂说完,压低声音对李饼道,
方妍"右后方那桌,穿褐色绸衫的,是城南盐仓的管事。"
李饼的耳朵微微转向那个方向,不动声色地听着那边的谈话。
盐仓人员"......这批货成色不好,有苦味......"
盐仓管事"......老爷说了,照常出货......"
盐仓管事"......码头三号仓......子时......"
谈话断断续续,但足以引起李饼的警觉。这时,跑堂端上热气腾腾的汤包,香气扑鼻。李饼刚要下筷,鼻子突然抽动了两下。
李饼"这蟹黄包......味道不对。"
方妍挑眉:
方妍"怎么?"
李饼凑近闻了闻:
李饼"蟹黄是新鲜的,但馅料里掺了别的东西......"
他又仔细嗅了嗅,
李饼"像是盐,但有股金属味。"
方妍立刻会意,假装不小心打翻醋瓶,汤汁溅在褐衣人的袍角上。那人骂骂咧咧地起身去擦拭,方妍趁机用筷子蘸了一点他们桌上的菜肴,迅速抹在手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