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重演

水府结界内，寒玉榻升起袅袅白雾。月黎解开冥夜战甲时，一枚青玉腰坠滚落出来，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只小狐狸。她心脏猛地一跳，这正是当年她抓着龙爪用狐火刻的。

月黎"居然还留着......"

月黎轻抚过腰坠，忽然察觉指尖微湿。低头只见冥夜素白里衣已被心口渗出的金血浸透，那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黑气，分明是屠神弩所致。

她神色骤凛，三千年道行凝成的狐丹自口中吐出。赤色流光游走在他伤口处时，昏迷中的冥夜忽然闷哼一声，玉雕般的面容浮现痛苦之色。

月黎"忍着点。"

月黎俯身，红唇几乎贴上他耳垂，

月黎"放心，姐姐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故意朝那白玉似的耳廓吹了口气，如愿看到淡粉色从耳尖蔓延至脖颈——但除此之外，这位战神连呼吸频率都未变。

真是个玉做的人儿。月黎正想着，忽觉手腕一紧。冥夜不知何时醒了，修长手指松松圈着她，力道轻得像怕碰碎瓷器：

冥夜"仙子......不必耗费修为......"

声音如清泉击玉，明明虚弱至极仍带着从容。月黎反手扣住他脉搏，果然探到内里灵力枯竭，偏这人面上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月黎"八百岁的小龙装什么老成？"

她突然贴近，鼻尖距他不过寸余。冥夜眸光微动，却未后退，只是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滚。月黎满意地看他淡色瞳孔里映出自己的倒影：

月黎"姐姐两千岁时，你都还没破壳呢。"

结界外传来天欢气急败坏的叫喊。冥夜闻言要起身，月黎却一把将他按回去。她指尖故意划过他心口旧伤，感受到掌心下的肌肉瞬间绷紧：

月黎"这里......是为救一只小狐狸留下的吧？"

冥夜终于露出今日第一个真实表情。他微微睁大的眼睛里映着月黎狡黠的笑，像平静湖面落入桃花瓣，荡开一圈圈涟漪。

冥夜"您认错人了。"

他垂眸掩去情绪，声音依旧平稳，唯有月黎掌下的心跳漏了半拍。

月黎倚在水晶窗边，指尖绕着发尾，目光却一直没离开寒玉榻上的人。冥夜已经昏睡三天了，屠神弩的伤不是那么好愈合的，即便有她三千年道行的狐丹相助，魔气仍如附骨之疽，时不时让他陷入痛苦的痉挛。

月黎"看着这么单薄，打起架来倒是不要命。"

月黎轻叹，伸手拂去冥夜额角的冷汗。指尖触及他肌肤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经脉直窜上来，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屠神弩的魔气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

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月黎狐耳微动，辨出是天欢带着人闯进了水府。她刚起身，密室的门就被一道金光劈开。

天欢"妖女！你把冥夜哥哥藏到哪里去了？"

天欢手持长剑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天兵。她一眼看到玉榻上的冥夜，顿时红了眼眶：

天欢"你对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