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客

小仙娥"夫人，该换药了。"

小仙娥捧着药盘轻声道。

月黎挥手示意她退下：

月黎"我来吧。"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冥夜胸前的绷带，那道被魔戟贯穿的伤口依然狰狞，边缘泛着黑紫色。军医说过，若不是冥夜在最后关头侧身避开心脏，此刻回来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月黎"八百岁的小龙，逞什么英雄......"

月黎指尖凝聚微弱的灵力，轻轻抚过伤口。失去仙髓后，她的灵力不足原先一成，但聊胜于无。

药粉洒在伤口上时，冥夜无意识地闷哼一声，眉头紧蹙。月黎连忙俯身吹气：

月黎"乖，忍一忍。"

这话她这些天说了无数遍，明知他听不见，却还是忍不住安抚。

换好药后，月黎拧了湿巾为他擦拭身体。冥夜瘦了很多，肋骨也快根根分明，腰腹间还有几处新增的伤痕。她擦到他左手时，发现他紧握成拳，指缝间露出一点青色。

月黎"松手。"

月黎轻轻掰开他的手指，一枚狐形玉坠躺在掌心——正是当年她刻了送给他的那枚。玉坠上沾了血，但完好无损，显然是被主人精心保护着。

月黎胸口一阵发紧。她早该想到，冥夜这样重情义的人，怎会轻易丢弃故人赠物。只是没想到，他竟随身携带了八百年。

月黎"傻子......"

她将玉坠放回他枕边，却在这时听见一声微弱的呼唤。

冥夜"月......黎......"

月黎猛地抬头，正对上冥夜半睁的眼睛。那双总是清明的眼睛此刻雾蒙蒙的，似乎还没完全清醒。

月黎"我在！"

她急忙凑近，

月黎"要喝水吗？还是哪里疼？"

冥夜的目光缓缓聚焦在她脸上，嘴唇动了动：

冥夜"......你瘦了。"

月黎鼻尖一酸，差点落泪。这人刚从鬼门关回来，第一句话竟是关心她。她强作笑颜：

月黎"哪有你瘦得多，肋骨都能当琴弹了。"

冥夜极轻地笑了笑，随即因牵动伤口而皱眉。月黎忙按住他：

月黎"别动，我去叫军医。"

她刚要起身，手腕却被握住。冥夜的手很凉，力道却很坚决：

冥夜"......别走。"

两个字，轻得像羽毛落地，却让月黎心头剧震。她慢慢坐回床边：

月黎"好，我不走。"

冥夜似乎满意了，眼皮又开始发沉。月黎看着他再次陷入沉睡，手腕仍被他握着，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平日里克制守礼的战神，受伤后竟像个孩子般粘人。

军医来看过后，说冥夜已无大碍，只需静养。月黎这才松了口气，吩咐人准备些易消化的粥食。

小仙娥"夫人，"

小仙娥匆匆进来，

小仙娥"天欢仙子在前厅，说有关战神大人的要事相商。"

月黎眯起眼。冥夜重伤归来后，天欢天天来"探望"，每次都带着掺了料的补药，被月黎识破后仍不死心。

月黎"告诉她，战神需要静养，不见客。"

小仙娥为难道：

小仙娥"她说......说是关于青丘狐君来访的事。"

月黎手中药碗一顿。青丘来人了？她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