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

月黎"没必要什么？没必要为你守寡？"

月黎抓起和离书就要撕碎，冥夜却一把按住她的手。

冥夜"听我说完。"

他声音沙哑，

冥夜"若我......回不来，上清神域必有大乱。天欢对你敌意甚重，我护不了你。"

月黎这才明白他的用意。冥夜是在为她铺后路。和离后，她就不再是战神遗孀，天欢也没理由再针对她。

月黎"我不需要。"

她甩开冥夜的手，

月黎"我能保护自己和孩子。"

冥夜"孩子？"

冥夜一怔。

月黎咬住嘴唇。她本想等个合适的时机再和冥夜商量以后的事，现在却成了争吵的筹码。

月黎"我都怀孕三个月了。"

她直视冥夜的眼睛，

月黎"你真的要赶我和孩子走吗？"

冥夜双手微微发抖，他缓缓跪下来，小心翼翼地触碰月黎的小腹，眼中满是无奈和心软：

冥夜"孩子......对不起......"

月黎点头，突然鼻酸：

月黎"你若死了，孩子连父亲的面都见不到。"

冥夜的手在她腹间停留片刻，突然收回，转身走到窗边。月光勾勒出他僵直的背影，仿佛一尊雕塑。

冥夜"正因如此......你更该离开。"

他声音低沉，

冥夜"月黎，我不想孩子......没有母亲。"

这句话击溃了月黎的防线。她终于明白冥夜的决心——他宁愿独自赴死，也要保全她和孩子。

月黎"那如果我拒绝呢？"

冥夜没有回头：

冥夜"我已经安排好了。赤狐长老明日会来接你回青丘。"

月黎突然觉得无比疲惫。她早该知道，一旦冥夜做出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个看似温润如玉的战神，骨子里比谁都固执。

月黎"好。"

她听见自己说，

月黎"我走。"

冥夜背影一颤，却没有转身。月黎走到案几前，在和离书上签下名字，每一笔都像是划在自己心上。

月黎"满意了？"

她将和离书扔在冥夜脚边。

冥夜弯腰拾起，动作缓慢得像是个老人。他小心翼翼地将和离书折好，收入怀中：

冥夜"明日辰时，赤狐长老会来。"

月黎没有回答，只是背对着他躺下，紧紧抱住自己的腹部。身后传来冥夜离去的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以为冥夜会去书房，或者直接去军营。但半夜时分，她感觉有人轻轻坐在床边，熟悉的松木香萦绕鼻尖。

冥夜的手小心翼翼地覆上她的腹部，温暖灵力缓缓流入。月黎假装熟睡，感受着他无声的告别。灵力输送持续了很久，直到她腹中胎儿满足地安静下来。

冥夜"对不起。"

冥夜在她耳边轻声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冥夜"......好好活着。"

一滴温热液体落在月黎颈间，转瞬即逝。等她确定冥夜已经离开，才敢睁开眼，摸到颈间那点湿润。

战神之泪，可遇不可求。月黎将它小心地收入玉瓶，和那枚狐形玉坠一起挂在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