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我们回家。"
沧儿抓住父亲的手指,昭儿则安静地靠在他胸前,仿佛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依靠了。
九曜天罡阵已破,冥夜带着两个孩子和赤狐长老离开了荒渊。临行前,他回头望了一眼这片吞噬月黎的土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三个月后,上清神域。
冥夜站在玉倾宫顶,望着远处的天狐星。沧儿和昭儿在他脚边玩耍,已经长到三四岁模样的两个孩子活泼好动,尤其是昭儿,经常一不留神就飞上房梁。
沧儿"爹爹看!"
沧儿举起一块玉简,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一只小狐狸。
冥夜微笑抚摸儿子的头:
冥夜"很像。"
昭儿则直接飞到他怀里,小手捧着他的脸:
昭儿"爹爹不哭,娘亲在星星上看着我们呢。"
冥夜抱紧女儿,没有回答。自从月黎离去后,他关闭了上清神域,谢绝一切访客,只专心抚养两个孩子。偶尔,他会对着护心黎说话,仿佛月黎能听见一般。
夜空下,天狐星格外明亮。冥夜知道,那是月黎在守护着他们。终有一天,他们会重逢。在那之前,他会好好活着,为了她,也为了他们的孩子。
昭儿"爹爹,讲故事。"
昭儿撒娇道。
冥夜坐在宫顶飞檐上,两个孩子一左一右靠在他怀里。他望着星空,轻声道:
冥夜"很久以前,东海边有一条小蛟龙,遇见了一只八尾小狐狸......"
夜风拂过,带着桃花的香气,仿佛某个灵魂正轻轻拥抱她最爱的人们......
一缕青烟缓缓没入琅邪眉心,却在最后一瞬骤然凝滞。她猛地睁眼,瞳孔骤缩——
琅邪"不对!"
指尖按住眉心,声音冷厉如刃,
琅邪"为何会有郁气?"
体内神力如遇冰封,原本流转不息的力量此刻竟寸寸凝涩,仿佛被某种阴寒之物缠绕吞噬。她骤然抬眸,眼底寒光乍现——这枚魂片,被人动过手脚。
琅邪猛然起身,广袖翻飞间云镜骤现。镜面如水波荡漾,映出的却不是往日的清光——一缕暗色魔气如毒蛇般缠绕在她周身,时隐时现。她眸光骤冷,倏地转头看向莲花台,只见那些维系命数的红线竟开始寸寸断裂,朱砂色的丝线在空中崩散,如同凋零的血雨。
琅邪神色微凝,缓步走向莲台。指尖刚要触及断裂的红线,身后突然传来清脆的碎裂声——
"咔嚓!"
她蓦然回首,只见云镜炸裂成万千碎片,裹挟着凌厉的寒光朝她激射而来。仓促间只来得及侧身,一片锋利的镜刃已然划过她的手臂,顿时鲜血如珠,顺着雪白的衣袖滚落。
琅邪"有意思......"
她盯着臂上伤口,竟低低笑了。血珠坠地的刹那,整座神殿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四面八荒忽然传来低沉的呢喃,似千万人同时诵念,又似远古魔神苏醒时的叹息。琅邪眉心骤然刺痛,那缕郁气竟在血脉中炸开——她瞳孔一缩,双膝不受控制地发软,玉冠坠地碎成星芒。
琅邪"这是......噬神咒?"
指尖徒劳抓握流云,整个人却如断翅的玄鸟般坠下九霄。下方洪荒翻涌起混沌雾气,仿佛张开了巨口。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她看见云端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手中缠绕的正是她断裂的——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