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练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膳厅洒下斑驳的光影。王权富贵收剑入鞘走进来时，容如意正低头搅着碗里的莲子羹，勺柄磕在瓷碗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王权弘业"剑法练得如何？"

王权弘业搁下竹箸问道。

王权富贵"尚可。"

王权富贵答得心不在焉，目光黏在容如意发间——那根杏色发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支陌生的白玉簪。他注意到她今日特意穿了高领衫子，可昨夜留下的红痕仍若隐若现。

容如意突然被粥呛到，咳嗽间衣袖带翻了醋碟。她手忙脚乱去扶，却撞上王权富贵伸来的手背。两人同时缩回手，瓷碟在桌上转了个圈，最后被王权弘业稳稳按住。

王权弘业"今日倒是稀奇。"

王权弘业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

王权弘业"一个两个都魂不守舍。"

他忽然眯起眼，盯着儿子手腕间露出的半截发带——杏色的，分明是女儿家用的料子。

侍女恰在此时呈上新蒸的桃花糕。容如意盯着糕点上并蒂莲纹样，耳尖突然红得滴血。

王权弘业指节轻叩桌面，青瓷茶盏里的晨露茶荡开一圈涟漪：

王权弘业"近来妖物猖獗，你的剑法还需精进。"

他目光扫过儿子腕间若隐若现的杏色发带，

王权弘业"从今日起，每日加练两个时辰。"

容如意搅动莲子羹的银勺突然"叮"地撞上碗沿。她偷眼去看王权富贵，正撞上他望来的视线，慌忙低头时，一缕散发从白玉簪边滑落，恰好遮住颈侧未消的咬痕。

王权富贵"孩儿明白。"

王权富贵端正应声，却在桌下悄悄用脚尖碰了碰容如意的绣鞋。她惊得差点打翻醋碟，换来王权弘业探究的一瞥。

王权弘业“如意，这是怎么了？”

庭院里传来弟子们晨练的呼喝声，惊飞了檐下燕子。王权富贵摩挲着腕间发带，突然道：

王权富贵"父亲，能否让表妹陪我过招？"

容如意"咳咳咳！"

容如意被桃花糕呛住，在桌下狠狠踩了王权富贵一脚。

王权弘业“胡闹！”

王权弘业忽然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惊得檐下风铃叮当作响。他目光如炬地在两个年轻人之间扫视，忽而捋袖轻笑：

王权弘业"如意，可愿入我王权家，给富贵做媳妇？"

容如意手中的银箸"啪嗒"落在青玉碟上。她耳尖瞬间红透，低头盯着袖口绣的缠枝纹，仿佛那花纹突然变得极有趣味。衣领随着低头的动作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一抹未消的淡红。

王权弘业"聘书今早已差人送往容家。"

王权弘业指尖轻点案几，看着儿子突然绷直的脊背，

王权弘业"你们自幼青梅竹马......"

话未说完，忽见容如意猛地起身，带翻了绣墩。

王权富贵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她慌乱中踩了衣角。两人踉跄间，他腕间的杏色发带与她的白玉簪穗纠缠在一处，在晨光中晃出暧昧的弧度。

容如意"我......"

容如意声如蚊呐，眼角瞥见王权富贵滚动的喉结，突然提起裙摆就往外跑，发间珠钗坠地也顾不得捡。

王权弘业望着儿子追出去的背影，忽然从袖中取出块绣着青竹的帕子——二十年前，也有个姑娘这样红着脸从他眼前逃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