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阙辞

云夙露收剑行礼，转身下台时，看到商清晏站在人群最前方，眼中满是赞许。她心头一暖，却在这时听到一声冷哼。

"雕虫小技。"

说话的是个面容冷峻的青年，腰间玉佩显示他是内门弟子。云夙露认出正是那日闯入她竹舍的宇文煜。

"宇文师兄有何指教？"她不卑不亢地问。

宇文煜负手而立："诗剑花哨，终非正道。修真之路，靠的是日积月累的真功夫，不是这些哗众取宠的把戏。"

"多谢师兄指点。"云夙露微微欠身，"不过夙露以为，道法万千，各有所长。诗道亦是我道。"

"狂妄！"宇文煜眼中寒光一闪，"区区凡女，也敢妄论大道？"

"宇文师弟。"商清晏不知何时已来到云夙露身侧，"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云师妹以诗入道，乃文心玉魄天赋使然，何来妄论之说？"

宇文煜冷笑："商师兄如此维护，莫非真如传言所说，对此凡女别有用心？"

此言一出，周围弟子一片哗然。商清晏面色不改，但云夙露注意到他指尖微微泛白——那是他灵力凝聚的表现。

"够了！"

一声厉喝从高台传来，宇文锋站起身，锐利的目光扫过三人："大比期间，禁止私斗。有什么恩怨，擂台上解决。"

宇文煜恭敬行礼："父亲教训的是。"转向云夙露，"云师妹若有胆量，下一场可敢与我指派之人较量？"

云夙露尚未回答，商清晏已冷声道："云师妹刚入炼气，宇文师弟若要切磋，不如找我。"

"呵，商师兄说笑了。"宇文煜皮笑肉不笑，"我只是想帮云师妹检验真实水平而已。周师妹！"

一名绿衣女子应声而出。她容貌秀丽，但眼神倨傲，腰间玉牌显示是筑基初期修为。

"周茹，我内门弟子，筑基不过三月。"宇文煜介绍道，"由她与云师妹切磋，不算欺负人吧？"

云夙露心知这是故意刁难——炼气与筑基虽只差一阶，却有本质区别。但众目睽睽之下，退缩只会让人看轻。

"夙露愿向周师姐请教。"

商清晏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一股温和灵力传入："小心她的水灵根。"

再次登台，云夙露感到压力倍增。周茹甚至不屑行礼，直接祭出一柄碧玉如意："小师妹，别说我欺负你。我让你三招。"

"多谢师姐好意，但不必了。"云夙露横剑当胸，"请。"

周茹冷哼一声，如意一挥，三道水箭激射而出。云夙露急诵《剑器行》格挡，诗鸿剑舞成光幕，勉强挡住攻击，但已显狼狈。

"一招。"周茹轻笑，如意再挥，这次是数十枚水珠悬浮空中，随即如暴雨般射下。

云夙露避无可避，肩头被两枚水珠击中，顿时如遭锤击，痛入骨髓。她咬牙坚持，忽然想起《玉阙遗篇》中一页残破口诀，灵机一动，剑势陡变。

不再防守，而是以攻代守。她高声吟诵起昨夜新作的一首《从军行》："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