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煜从书架后转出,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目光扫过桌上并排的两本书,瞳孔微微一缩。
"宇文师兄。"云夙露强自镇定,悄悄将抄录的云纹笺折起藏入袖中,"我只是来查阅一些筑基后的注意事项。"
"是吗?"宇文煜走近,手指划过《修真纪年》残缺的边缘,"这么巧,你手上的残本正好能补全宗门典籍的缺失?"
云夙露心跳如鼓,表面却不动声色:"师兄说笑了。这不过是我从凡间带来的诗集,恰好大小相似而已。"
宇文煜突然伸手想抓《玉阙遗篇》,云夙露早有防备,袖中诗鸿剑瞬间飞出,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
"云师妹反应很快。"宇文煜不怒反笑,舔去手背上的血珠,"不过,你以为商清晏能一直保护你吗?"
他压低声音:"边境传来的消息可不太妙。玄阴教这次出动了一位元婴老怪,而你那位商师兄......恐怕凶多吉少。"
云夙露心头一震,但立刻稳住心神:"宇文师兄若无要事,夙露先行告退。"
她迅速收起两本书,转身下楼。背后传来宇文煜阴冷的声音:"很快你就会明白,在这玄霄宗,谁才是真正能保护你的人。"
走出藏书阁,夜风拂面,云夙露才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紧紧攥着袖中的云纹笺,心中思绪万千。
商清晏真的是玉阙宫幸存者?玄霄宗当年扮演了什么角色?而她自己,又为何会成为天书之钥?
最重要的是——商清晏现在是否安全?
仰望星空,北斗阑干。云夙露轻抚胸前的白玉佩,暗暗祈祷那个与她有约的人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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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战报传来的那日,云夙露正在研读《玉阙遗篇》。
"云师妹!不好了!"一名外门弟子慌慌张张冲进她的竹舍,"商师兄他们回来了,但是......"
云夙露手中的书册啪嗒一声落地:"但是什么?"
"伤亡惨重!商师兄重伤昏迷,被抬回来的!"
脑中轰然一响,云夙露顾不得收拾,抓起诗鸿剑就往外跑。一路上,她不断回放宇文煜那句"凶多吉少",胸口如压了块巨石,呼吸都变得困难。
玄霄宗医堂前人头攒动。十几名伤员躺在临时铺设的床榻上,医修们来回穿梭。云夙露挤过人群,一眼就看到了最里面那张床榻上的白色身影。
商清晏静静躺在那里,面色惨白如纸,素来整洁的白衣染满血迹,胸口缠着的绷带还在渗血。一位长老正在为他诊脉,眉头紧锁。
"让一让!"云夙露挤到床前,声音发颤,"他......伤得如何?"
长老瞥了她一眼:"灵力枯竭,经脉受损,外加一道离魂掌。若非他根基扎实,早已命丧黄泉。"
离魂掌!云夙露曾在典籍中见过记载,这是玄阴教秘传的阴毒掌法,中掌者魂魄会逐渐离散。她双腿一软,险些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