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满刀

她记得自己当时的名字不是云昭，而是......雪昭。父母在混乱中失散，一个持刀少年将她护在身后，独自面对数十敌兵......

"师兄......"这个称呼自然而然地滑出唇间。云昭——不，雪昭终于明白了，裴雪寒一直保护的小师妹，就是她自己！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当年她重伤昏迷，被路过的玉虚子所"救"。实际上，玉虚子抹去了她的记忆，给她取名"云昭"，将她培养成刺客，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她亲手杀死裴雪寒——这个唯一知道银铃铛秘密的前弟子。

"好一个......一石二鸟......"云昭苦笑着，意识逐渐模糊。毒素已经蔓延到肩膀，她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裴雪寒就在这时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瞳孔骤然收缩："心血引毒？！不！"

他想推开云昭的手腕，却发现自己虚弱得动弹不得。云昭——现在该叫她雪昭了——虚弱地笑了笑："师兄......我记起来了......"

"雪昭......"裴雪寒眼中泛起水光，"为什么......"

"因为......"雪昭的声音越来越弱，"你说过......这把刀是守护之刃......我也想......守护一次......"

洞外突然传来拓跋宏的狂笑："找到了！在这里！"

裴雪寒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翻身将雪昭护在身下，同时抓起了旁边的雪满刀。拓跋宏带着五名斥候冲进山洞，看到两人还活着，明显一怔。

"真是命硬！"拓跋宏举起弯刀，"不过到此为止了！"

裴雪寒没有废话，雪满刀如闪电般划出，最前面的两名斥候喉间喷血倒地。但他毕竟余毒未清，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第三名斥候的长矛刺中了他的肩膀。

"师兄！"雪昭想爬起来帮忙，却因毒素发作而摔倒在地。

拓跋宏看准机会，弯刀直取裴雪寒咽喉！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洞外扑来，狠狠咬住了拓跋宏的手腕——是黑风！

骏马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竟一路循着气味找来。拓跋宏惨叫一声，弯刀落地。裴雪寒抓住机会，雪满刀横斩，逼退其余斥候。

"撤！"拓跋宏见势不妙，捂着流血的手腕冲出山洞。黑风想要追击，却因腿伤踉跄了一下。

裴雪寒没有追赶，他立刻转身抱起雪昭。她的整条右臂已经变成紫黑色，嘴唇乌青，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坚持住......"裴雪寒声音发颤，迅速点穴止血，然后撕下衣襟包扎她的手腕，"我带你去找大夫......"

雪昭微微摇头："来......来不及了......"她艰难地抬起左手，轻触裴雪寒的脸颊，"师兄......银铃铛......龙脉图......"

"别说话，保存体力。"裴雪寒将她紧紧抱住，声音哽咽，"我带你回听雨楼，苏掌柜一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