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不上玉虚子的。"李昭摇头，"那老狐狸早有准备，地道有多个出口。"
虽然没能抓住玉虚子，但秘库中的证据和财富已经到手。众人收拾了伤员，带着重要物品撤离。临走前，雪昭勉强清醒过来，指着祭坛上的先帝绝笔："舅舅......你看......"
李昭读罢，长叹一声："父皇英明。复国不在于恢复前朝，而在于赢得民心......"他看向雪昭，"你父亲的选择是对的。"
......
三个月后，北境边陲小镇。
一家新开的医馆前人来人往。医馆不大，但干净整洁，门口挂着"雪昭医馆"的匾额。院内，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在整理药材，他的动作还有些迟缓，但气色已经好多了。
"裴大哥！"一个小女孩跑进院子，"我娘让我来拿咳嗽药！"
裴雪寒微笑点头，从药柜取出一包药："早晚各一服，忌生冷。"
小女孩道谢后蹦蹦跳跳地离开。这时，内室门帘掀开，雪昭走了出来。她的右臂还吊着绷带，但面色红润，精神很好。
"今天感觉如何？"她检查裴雪寒的脉象。
"好多了。"裴雪寒轻声道，"你的手呢？"
雪昭活动了一下手指："再有半个月就能拆绷带了。"她望向门外晴朗的天空，"京城那边有消息吗？"
裴雪寒点头："李叔来信说，丞相已经伏诛，玉虚子下落不明。师叔......不，太子殿下婉拒了复位的提议，将前朝财富用于赈济灾民。"
"那龙脉图......"
"已经销毁。"裴雪寒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师叔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玉佩温润如水，上面刻着一个"昭"字。雪昭认得，这是裴雪寒一直随身佩戴的家传玉佩。
"这是......"
"我父亲留给我的。"裴雪寒将玉佩放在她手心，"他说，有朝一日遇到想守护一生的人，就交给她。"
雪昭的眼眶瞬间湿润。她珍重地收好玉佩，从腰间取出一物递给裴雪寒——那个小小的银铃铛。
"我没有什么家传宝物......"她轻声道，"只有这个铃铛，陪我度过了十五年空白的人生。"
裴雪寒接过铃铛，轻轻一晃。清脆的铃声在院中回荡，仿佛穿越了十五年的时光，将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紧紧联系在一起。
门外传来马蹄声，黑风悠闲地踱进院子。这匹老战马如今过上了退休生活，每天最大的烦恼是选择吃胡萝卜还是苹果。
"下午去采药？"雪昭问。
裴雪寒点头："听说北山有雪灵芝，对你的伤有好处。"
雪昭微笑。这样的生活平淡却充实，没有朝堂纷争，没有血海深仇，只有救死扶伤的满足和平凡的幸福。
远处，北境的天空湛蓝如洗，几朵白云悠然飘过。边关的风依旧寒冷，但已经能嗅到春天的气息。
裴雪寒站在院中，望着雪昭忙碌的背影，突然想起十五年前那个雪夜，他没能保护好小师妹的遗憾。如今，命运给了他们第二次机会。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无论是作为师兄，还是作为......更重要的那个人。
雪昭回头，对上他的目光，嫣然一笑。阳光洒在她的发梢，宛如当年雪地里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归途如雪，终见晴天。
[全文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