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镜鸾

"足够多了。"花镜鸾声音颤抖，"我是鸾鸟转世，有人想利用我做容器......这些是真的吗？"

君无尘知道无法再隐瞒，沉重地点头："是真的。但不止如此......"他将《荒古志异》中的记载和墨阳的阴谋一一道来。

花镜鸾听完，面色惨白："所以......我存在的意义，只是作为一个容器？"

"不！"君无尘握住她的手，"你是花镜鸾，是合欢宗首席弟子，是我......"他顿了一下，"是我最重要的人。你的意义由你自己决定，不是由什么宿命决定。"

花镜鸾眼中泪光闪动："那为什么古籍中记载鸾鸟转世会复仇？那些离奇沉睡事件......"

"那不是你做的。"君无尘斩钉截铁，"是魔教为了嫁祸于你，同时试验控制梦境的法术。他们需要确认你的身份，同时为魔尊附体做准备。"

花镜鸾沉默良久，突然苦笑："我们该怎么办？整个修仙界都在追杀我们......"

"去琅琊秘境。"君无尘指向地图上的一处泉水标记，"净灵泉能净化邪祟，稳固魂魄。也许能帮你摆脱魔尊的觊觎。"

花镜鸾看着地图，又看看君无尘苍白的脸色："但你伤势未愈......"

"无妨。"君无尘强撑着站起，却踉跄了一下，"我们得抓紧时间。月蚀之夜就在七日后，那将是魔尊最好的附体时机。"

花镜鸾扶住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君无尘......你为我背叛师门，放弃了一切......值得吗？"

君无尘凝视她的眼睛，轻声道："那日你问我为何认输，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了。"

花镜鸾屏住呼吸。

"因为我看到了你幻术背后的真诚，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花镜鸾。"君无尘伸手轻抚她眼尾的桃红，"从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输了——输给了你的真心。"

花镜鸾再也忍不住，扑入他怀中。君无尘紧紧抱住她，在她发间落下一吻。

"我们一起面对。"他承诺道，"无论前路如何。"

花镜鸾点头，从他怀中抬起头来："但在出发前，你需要休息，我也需要练习控制这股力量。"

君无尘同意了这个提议。两人简单收拾行装，决定次日一早启程。

夜深人静，花镜鸾看着熟睡的君无尘，轻轻抚摸他的脸庞。她想起那封未写完的信，现在终于知道该如何继续了。

取出信纸，她蘸墨写道：

"君师兄，见字如晤。那日你问我为何认输，其实是因为我不敢让你看到真实的我——那个不完美、会害怕、会迷茫的花镜鸾。但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的勇气不是没有恐惧，而是尽管恐惧，依然前行。就像你为我做的那样。若此去凶多吉少，我只想说......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她将信折好，放入君无尘的衣襟内，然后靠在他身旁，闭上了眼睛。

洞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为两人的身影镀上不祥的红光。